四十八、琢磨不透的殷勤(2 / 2)

我接過墊子,他又遞過來兩瓶水和一包濕紙巾,“擦擦汗吧。”

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從身體裏穿過,我無聊的猜想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無故的殷勤,驟然的轉變,他到底揣著什麼目的。

然而我想的再多又有什麼用,在危難的關頭,我和子佩都沒有可以求助的其他朋友,子佩性格衝動直率,帶著小小的清高,平日裏並不樂意深交朋友,多是泛泛之交。而我能想到的隻有樂樂,可樂樂重色輕友,在不是她求我,而是我求她的情況下,估計會讓我等的黃花菜都涼了。我們如此的落魄,我還懷疑一個來自陌生人的幫助,太可笑了。

“我去門診上開了點眼藥水,準備走的時候碰巧撞見了你們,看你們左右等不到車,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送送你們。”魏無涯大概怕我誤會,耐心的解釋道。

說一千道一萬,他的確幫了我們大忙,我望向後視鏡,他戴了一副金絲框眼鏡,看來有輕微的近視,我向他表達感激的笑,“多虧了有你,不然靠我們趕到荷花巷,約莫可以吃晚飯了。”

子佩學我的樣,也朝他笑笑,然後充滿疑惑的麵對我,我捂住她的手,示意她現在什麼都別問。半晌無話,好在老天爺幫忙,一路暢通無阻,難熬的時光終於在荷花巷前終止了,茶餐廳就坐落在巷口。

下車前,子佩竟不同我商量,直接對魏無涯說:“你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都快十二點了。”

出了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我隻好靜觀魏無涯的反應,他笑著擺擺手,“不了,你們去吃吧。”

“去吧,一起吃飯多熱鬧。”子佩對我擠擠眼,熱情的邀請他。

“真的不去了,我回所裏吃。”

“寧書,你邀請一下嘛,人家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舒子佩最不喜欠別人的人情。”

子佩把矛頭轉向了我,真傷腦筋,我隻好假惺惺的邀請道:“魏律師一起去吧,你幫了我們,我請你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我從來不讓女孩子請客,當然了,今天我要請客的話,你肯定會不樂意的,所以我還是別去了。”

子佩道:“那這樣,我先到裏麵的港式茶餐廳點菜,你們再商量下。”

我緊抓她的手,“你一個人哪裏走得動,我們一起走。”

“沒事,我在車上歇了一會,感覺好多了。”

我衝她呲牙咧嘴扮鬼臉嚇唬她,“魏律師不肯去自有他的理由,我們等下次有機會再好好謝謝他。”

說著我牽著她欲下車,魏無涯幫我打開車門,耐人尋味的說了句,“下次再見了。”

我禮貌的應和著點點頭,心裏想著,以後最好別見了。攙著子佩還未走幾步,隻聽他在身後喊我道:“寧記者,你有東西落我車上了。”

我讓子佩扶著身邊的一棵樹,自己折了回去,“什麼?”

他麵露難色,指指子佩的背影,我看了一眼,殷紅的一塊鮮血,再看子佩剛剛坐過的墊子,同樣被弄髒了。

“這怎麼好意思,回頭我給你買個新的,這個我拿去扔掉,實在對不起,對不起。”

我一個勁的向他道歉,他把我領到後備箱前,打開裏麵的一個密封箱,裏麵整齊的疊放著羽毛球拍和運動服,他取出一件運動衫,說:“車上隻有這個了,勉強可以對付,不要讓你的朋友太難堪。”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他把衣服塞進我的手裏,“相比讓一個女孩子出醜,毀掉一件衣服算什麼,拿去吧。”

我局促不安的站著,他輕聲催促我道:“快過去吧。”

我向他鞠了一躬,飛奔到子佩身邊,把運動衫係在她的腰肢上,她一貫喜歡運動休閑風,倒顯得一點都不突兀。

“寧書,你幹什麼呀?”子佩不解的問。

“別問那麼多了,餓死了。”

過了一會,她似乎明白了,“你真有心啊,我也快餓死了。”

到了餐廳裏,呼啦啦的照著菜單點了幾樣看上去很好吃的菜,待菜上來,子佩狼吞虎咽的吃著,咕咚咕咚喝下去一碗湯後,她滿足的籲了一口長氣,重新有了八卦的心情。

“喂,那男的什麼人。”

我裝傻道:“哪個男人?”

嘴上這麼說,眼睛卻不停的瞟向荷花巷口,荷花巷是步行街,所有的車必須停在巷子外麵,我習慣性的想,待會會不會再碰到魏無涯。

“喂,你發什麼呆”,子佩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難道春心蕩漾了。”

“你別瞎說,就是采訪的一個律師,人家有紳士風度,有空順便來送送我們。”

“不止吧,又送我們又是借衣服的,殷勤獻過頭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