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皓軒的選擇(2 / 3)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人,看不清楚長相,他也朝謝律師的家走去,嗬,人緣真好,想到曾雅說過的,謝律師極富交際能力,人脈甚廣,情緒低至穀底,黯然神傷。

我索性坐在草地上,撥通子佩的手機。

她懶洋洋的接起我的電話,“寧書啊。”

我的眼淚快落下來,雖然很糗很丟人,但我迫不及待的想找個人傾訴一番。

“子佩,你在哪裏?”

“我在醫院,你怎麼了?”

“子佩,我和皓軒,我們,我們走到頭了。”

我嗚嗚的哭起來,子佩安慰道:“哎呀,為了一個男人值不值當,你多大人了還哭,丟死人了。”

我繼續哭著,“我丟我的人,我就是想哭,你知不知道,我和皓軒在一起四年多了,我們有四年的感情……”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然而說出的話確是蒼白無力的,除了我們已經在一起四年這個理由,我忽然想不出還有哪些值得我留戀和不舍的地方。

他的冷漠,他的絕情,他無言的傷害,一幕幕的悲涼從心底掠過,提醒著我是時候放開與他的糾纏和掙紮了。然而我設想過無數次與他分開的場景,卻萬萬沒料到結局是如此的悲壯,也許,也許我曾預料過,隻是不願承認,在拖延等待罷了。

為什麼明明做好了準備,卻還是難受的萬箭穿心,難受的想立即去流浪天涯,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躲起來,每日舔著傷口療傷,就這樣孤獨終老。

“寧書,輪到我做B超了,先不聊了啊,晚上你住到我這,我好好的和你說道說道。”

“子佩你懷孕了?”我停住哽咽,淚水從睫毛上沿滾落下來。

“是啊,大好的心情被你毀了,你可別做出想不開的傻事啊。”

“我現在在蘭雪軒,你快回來吧。”

“你在蘭雪軒?那你先去我家吧,在地毯下麵有一把鑰匙,先這樣,拜拜。”

“拜拜。”

掛掉電話的一瞬間,我已經不想再向子佩訴說我這段悲壯的愛情長跑,原來失去自我的痛苦難以啟齒,難以表達,難以有心情如同祥林嫂般,反反複複的講來講去。

我木楞的坐在溫潤的草地上發呆,雨越下越大,打濕了裙子和上麵的淤泥,泥水暈開,猶如醜陋的水墨畫。那幢房子前,人群在漸漸散去,我的思維起了變化,我竟然奢望皓軒會跑過來抱起我,向我解釋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女人是多麼善變的動物,可我故作鎮定的等了良久,直到我視野中的最後一輛車馳走,他仍沒有出現。

他是不會來了,我環抱膝蓋,默默的自言自語,感覺自己像一個棄婦。

“坐在草地上不冷嗎?”

一把傘移到我的頭頂上,我抬頭望向為我打傘的人,是秦羽,他正盈盈的對我笑,不識愁滋味般,像戲裏在城樓觀山景的軍師。一種溫暖和一種冰涼的感覺交結在一起,我希望看到他,可又害怕看到他。

努力克製住相見的一絲小驚喜,我冷冷的說道:“你來幹什麼?來可憐我嗎?”

“我來照顧你”,他蹲下身,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厚重的傘全部罩在我的一方小天地裏。

“你坐下來幹什麼?”我幼稚的向旁邊挪了挪。

“來安慰你這個失戀的人啊。”他歪著嘴朝我笑,我看向他,他的表情是欠揍的,但眼睛裏卻透著心疼。

我的臉嗖地紅了。

“你怎麼知道我失戀了?”我鼓起嘴巴,淚水也鼓在眼眶裏。

“你都寫在臉上了,還是像剛上大學的小女孩啊,歲月怎麼就沒在你的臉上留下丁點的痕跡。”

“拜你所賜,你一直在暗中幫我,一個人如果是借另外一個人的力量取得一定的成績,那這個光環也如空中樓閣,海市蜃樓,被幫助的人其實並沒有那麼強大。”

“你在說什麼自暴自棄的話,寧書,你不要因為一個男人的錯誤選擇而貶低自己,他不喜歡你了,並不代表你不好。”

“連你也看出他把我拋棄了”,我抬手擦了擦眼淚,“沈皓軒,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像個驍勇的戰士義無反顧的保護別的女人,我的臉都丟盡了,如果是同齡的女孩子還好,如果她比我年輕還好,偏偏她可以當我的阿姨了。丟死人了,我以後還怎麼去華天所做采訪,索性不要再在報社待下去了,辭職算了。枉我每天努力的工作,枉我還想著和他有個家,像別人那樣結婚生子,我該怎麼和媽媽說起,我媽媽肯定會氣瘋了,哎,辭掉現在的工作真的於心不忍呢,主編現在對我的態度大有改觀,我都舍不得離開報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