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皓軒的秘密(2 / 3)

女人醉的很厲害,一頭卷發半蓋在臉上,她幾乎是緊緊貼著皓軒的身體。高檔精致的酒紅色絲絨套裙勾勒出完美的玲瓏曲線,腳步迷離,身姿搖曳,如此一來,酒醉並沒有使她洋相百出,相反徒增了幾絲驚豔的風情韻味。

光看背影,我已經猜出她是誰,在華天律師事務所裏,我第一次看到她時,她的美貌和氣質已深深讓我折服。她在古代有個做將軍的父親,王羲之是她的公公,穿越到了現代,男人們依然前仆後繼,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皓軒低聲與謝律師言語,謝律師盈盈一笑,我的腦海裏居然隻有一個念頭,她年輕的時候要美成什麼樣子。人真的好奇怪,越緊張越重要的關頭,越容易掉鏈子,我冷冷的注視著他們相擁而去,像是事不關己,無非在欣賞一個漂亮的絕世美女和她那帥氣卻年輕的小男人。酒店門口的香樟樹飄落下冬天的枯葉,層層疊疊鋪在光線昏暗的大理石上麵,看上去幹幹癢癢。

他們劈裏啪啦的踩在枯葉上,那是情夢破碎的聲音,他們之間有許多的共同語言吧,她不會穿廉價的衣服,比我堅強,比我有地位,有身份,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向他尋求安全感。

仰頭望向黑沉沉的天空,一道閃電攜帶著雷陣雨落了下來,我冷靜的讓門房打著傘把我送到出租車上,回到一個人的家沉沉的睡了一覺。

這是我和皓軒不再聯係的第二十二天,不,應該是他沒有聯係我的第二十二天。南方已近暮春,一川煙雨,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桌上放著一籃子枇杷,是趙柯去山上采訪果農時帶回來的,今年的雨水好像特別的充足,沒完沒了,沒日沒夜的下著,整個江城被連綿不絕的雨水衝刷的有些蒼白的幹淨。

趙柯有了新的搭檔,是今年的畢業生,一個叫葉子的活潑好動的女孩子。中午吃飯時,她喜歡坐在我的對麵,跟我分享她在做采訪時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我常從她眉飛色舞的表情裏看到去年的自己,坐在她的位置上,激動萬分的對秦羽講采訪中的形形色色。

秦羽邊吃飯邊淺笑,如我現在對葉子這般。

我開始時常想起秦羽,在吃飯的時候,在寫稿件的時候,在香芹姐讓我幫她孩子做作業的時候。想起他對我的關照,和他在我身邊時,整個世界和平美好,我隻需做個會吃飯能睡覺的小傻瓜,天塌下來,有他頂著。所有的回憶,從心頭泛上來的都是無盡的暖意。

這段時間裏,我和謝律師的助理姚躍搭檔做了幾期節目,之後換成了華天律師事務所裏的陸之信律師。陸律師年近四十歲,和氣幽默,與他溝通非常愉快。並且他的思路比姚躍更開闊深邃,他認為《細聽夜話》不該局限於兒女情長,婚姻家庭,不僅關乎婚姻,更關乎家庭,於是他建議將主題擴大,拓寬節目的深度,這一提議得到了電台的認同。

今天我和陸律師約好在華天律師事務所碰麵,他說將有一個特別的當事人過來,或許可以做檔好節目。

我吃了點枇杷,起身趕往華天律師事務所,一點都不擔心會和皓軒碰到,因為最近我去了幾次,每次他都不在。曾雅大概知道我和皓軒鬧了別扭,在我麵前閉口不提他,卻把話題轉向了喬苗苗。

曾雅說,這個世上有兩種極品女人,一種是外表清純,骨子裏滲著風騷;還有一種是外表風騷,骨子裏卻立著貞節牌坊,但她認為喬苗苗是外表和靈魂都風騷的不能再風騷的女人,極品中的極品。

也難怪她對喬苗苗咬牙切齒,喬苗苗在打入華天律師事務所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便以“劉太太”自居,在中國,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被叫做“太太”的,農村裏的慣稱是某某家的,某某孩子他媽,或者是誰家婆娘,城市裏的叫法稍微洋氣一點,大多是誰誰老婆,誰誰愛人,而被稱為“太太”的,至少要氣質超群,賢良淑德,上得了廳堂,壓得住場麵。

我推開陸律師辦公室的門,忽然覺得曾雅的描述是相當精準的。眼前的場景足以用“恨不得就地挖個洞鑽進去”來形容,我想我真的挺倒黴的,這種事都能讓我碰上,腦袋一片空白,木訥的站在原地,臉燒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