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給樂樂發短信,告訴她我人在外地,而沈浩軒回來了,讓她主動與他聯係。樂樂所在的公司遇到了一起合同糾紛,樂樂是法律顧問,讓她解決是情理之中,但她學業不精,無從下手,便想到要找皓軒幫忙。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為了許樺這個男人,樂樂費盡心思進入他所在的公司,現在又為專業問題焦頭爛額,何苦呢。
或許女人都是容易被情所困的感性動物。
樂樂很快回複:寧書,我感覺你最近和沈浩軒不太對勁,你們不會已經分手了吧。
我回道:你鎖住做臥底的目標是許樺,切勿疑神疑鬼。
她回道:小樣,我可聽你的同事說了,你喝醉了酒,那個叫秦羽的帥哥親自送你回家的哦,漫漫長夜,孤男寡女的。
看來那天樂樂去斑馬清吧找我了,還打聽到不少八卦消息。
見我半晌無話,她又發來一條:我可不信他是當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隨你信不信,我把手機扔回包裏,如果可以的話,我期望時光能抹去所有和秦羽相關的記憶,隻在心底留下絲絲溫暖。舒了一口氣,放空腦袋望向窗外,青山綠樹在道路兩旁急速的後退,從窗口滑進來的風撫摸著下巴,令人心曠神怡,我開始陷在椅子裏閉目養神。
剩下的路程,小憩後觀望風景,觀望完風景後繼續小憩。
主編大概坐累了,問我道:“寧書,這兩天的《細聽夜話》有在聽嗎?”
我說道:“沒有聽。”
主編道:“聽說華天律師事務所利用上次節目的契機,打算和電台長期合作,那個節目的負責人是我的老朋友,為此昨天送來幾盒巧克力感謝我。你說我一個老頭子吃什麼巧克力啊,哎,老頑童的脾性,一點沒變。”
我笑起來,“噢,原來昨天在辦公室吃到的巧克力是主編的朋友送的。”
小路接話道:“律師真是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營銷和推廣的機會,分得蛋糕越大的人,越精明,越貪婪。”
主編道:“我們有時也該學習學習狼的生存法則,畢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寧書,把昨晚的《細聽夜話》節目調出來,我們共同聽一聽。”
我拿起車上插著無線網卡的導航手機,搜索出《細聽夜話》節目,很快熟悉的音樂在車內細碎的流淌。
繼而飄出吳辰的聲音,“夜夜難眠,為何不來聽君一席言,聽眾朋友們你們好嗎,我是吳辰,很高興又和大家在《細聽夜話》相會了。今天我們邀請到的嘉賓是華天律師事務所的沈皓軒律師……”
我打了個激靈,不敢相信的問小路:“他說那律師叫什麼?”
“沈皓軒。”小路對我耐人尋味的一笑。
“沈皓軒?”
我念叨重複著,數不清的大寫的“沈皓軒”三個字在空中起起伏伏,他昨天就回來了,今天才想起我。難道我留的言,發的短信,他當作垃圾直接疏略了。自我解嘲般笑笑,方才平淡的情緒裏頓時增添了焦躁,若不是主編在,我恨不得把手機從窗口扔出去。
等回到江城,該約沈皓軒好好談一談我們之間岌岌可危的愛情了,一想到這個,全身的寒毛豎了起來。
節目的反響貌似不錯,吳辰樂嗬嗬的說:“今天我們的論壇上參與進來的聽眾非常多,不斷的有谘詢電話打進來,現在我們來聽聽大家都遇到了什麼樣的法律問題。”
這時一個女子刺耳響亮的聲音傳進來,“喂,主持人在嗎,律師在嗎,喂,喂,我要谘詢,我要求救,你們聽見沒有!”
“你是不是律師啊,啊,你是律師嗎?”她打了一個嗝,聽上去喝過酒。
主編大概聽出了異樣,問道:“這是寧書參加的那節目嗎?”
小路道:“是的,主編,好像節目出了意外,很好奇沈浩軒律師是如何化腐朽為神奇的。”
他又意味深長的望向我,我死死的盯著發出聲音的手機,既希望沈皓軒出洋相,又希望他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