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無心愛良夜(1 / 3)

“啊,有這種期待,可是一個人在異鄉的城市裏喝醉酒顯得太不安全,恐怕也喝不醉,每根神經都繃的很緊,也沒有可以傾訴的閨蜜啊,好朋友啊,好像永遠都融不進這個城市。”

我說著把一塊蘸了番茄醬的蝦球放進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記憶裏的味道。

秦羽笑著喝了一口酒,“據說喜歡吃酸甜口的人,是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你的理論真多,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好,你的男朋友已經過來了嗎”,他看了看手表,“快一點鍾了。”

“他,我讓他不要過來了,我一個人可以回家,報社突擊加班,到外地出差深夜回來的時候,我也是一個人。”我迅速的撒了謊,怎麼能告訴他我在出租車上偷偷撥過皓軒的手機,可是他始終沒有接。

“你看我說你想多了,他並沒有去和你假想中的女朋友約會。”

我擠出一絲笑容,“是啊。”

“那我送你回家,你男朋友會不會誤會?因為之前他對我有不好的印象”,秦羽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含糊不清的說道。

“既然有誤會,那你就不要送我了,莎莎對我誤會更深,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我笑著說完,心裏無比的苦楚,好想向他把壓抑的苦水傾倒出來,在這個城市裏,隻有他一直對我那麼好。我想告訴他今天過的有多糟糕,我止不住的想說,師兄,你知道嗎,我的室友子佩結交了一個老男人,我勸她她聽不進,明明我有她父母的電話,卻不敢打電話告訴他們,怕他們過度的擔心。師兄,你知道嗎,我沒有聯係上皓軒,他現在和別人口中的女朋友在幹什麼呢。

我摸了摸因情緒激動而發燙的臉,寧書,為什麼你在這個男人麵前變得這麼脆弱,脆弱的隻願伏在他的肩上,把瑣碎的,不重要的,重要的煩惱都跟他說一遍,然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我盯著桌上剩下的半紮啤酒,漠然的問:“我能喝嗎?”

“我陪你喝。”

秦羽給我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我們碰了杯子,無言的灌進體內。

“我走了,我到門口坐出租車。”我放下啤酒杯,拎起包和他告別。

“你,你路上小心點。”秦羽站了起來,似乎欲言又止。

“謝謝你的喜糖,師兄,祝你們幸福。”

“寧書,你,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

我抿嘴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走出店門,夜風吹亂了額前的劉海,像是我錯綜複雜,千絲纏繞的情緒。車窗外的城市在五彩繽紛的光線裏迷離,遙遠,陌生,將不屬於他的人拋向孤獨無助的邊緣。

我倚在車座上,望向頭頂上的那輪玉盤,想起了一句詩: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到家時,客廳裏燈火通明,子佩正煲電話粥,見我回來,連忙掛掉電話,“我不跟你說了,就這樣吧,掛了。”

她撕掉臉上的麵膜,赤腳跳到我麵前,“寧書,你去電台做節目啦,你要出名了耶。”

“你這麼晚不睡覺就為聽我的節目。”我甩掉高跟鞋,疲憊不堪的說道。

“我在收拾東西啊,不是告訴你我要搬出去住嘛。”

“有這麼迫不及待”,我這才注意到沙發上胡亂散落著子佩的衣服和化妝品。

“寧書,吳辰可是我的偶像,哎,他長的帥不帥?”她雙手握拳擺在胸前做花癡狀。

“挺帥的,但和你沒關係。”

我邊說邊往衛生間走,子佩跟在我後麵,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不已。

“下次為我要張簽名照啊。”

“好。”我打開水龍頭洗臉,汗水,出的油,淚水很快和水流融為一體。

“寧書,你今晚帥呆了,你的聲音一飄出來,我立馬聽出來了,我還特地發到我的微博上呢,為收聽率的飆升添鑽加瓦,加油加油哦。”

我擦著臉幽幽的說道:“這麼興奮,那男人為你買豪宅了。”

“豪宅算不上,但房子還挺大的,以後你在這待不下去了,可以去我那住幾天。地板下麵裝了地熱,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熱水供應,你可以在我那舒舒服服的洗澡,還能享受泡泡浴啊,牛奶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