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報社的轉編會議(2 / 3)

我低頭走過去,皓軒忙站了起來,說:“你來啦。”

謝律師也站了起來,優雅的拖出一把椅子,邀我坐下,“寧編輯,煩勞你在上班的時候跑過來,聽說你要為所裏做係列報道,所以還是了解一下我們所裏的日常工作比較好。”

她前半句在說麻煩我了,後半句的意思這是我應該做的,嚴而不威,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話語藝術。我客氣著坐了下來,坐在她和皓軒中間,他倆閉嘴不再交流,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橫插了一腳,攪亂了他們的興致。

放眼望過去, 擺攤招聘是個醒目拉風的活,特別是在其他的企業要麼要求本地戶口,要麼規定專業必須對口,要麼隻提供操作工、修理工這些技術職位的情況下,華天律師事務所擺著的一個大牌牌就顯得格外紮眼:實習律師一名,專業背景不限,學曆不限,男女不限,工資待遇麵談。

這幾年,全國各大院校廣開法律班,硬是把一個“精英化”的教育變成了“平民化”,使得這兩年法律畢業生奇多,再加上很多其他專業的學生也去考司法考試,導致了滿大街的“準律師”,到處都是“法律工作者”。那些本來想另謀其他工作的求職者,看到我們這裏不僅沒要求碩士學曆,也沒要求科班出身,紛紛圍了過來,場麵亂哄哄的。

曾雅湊過來,小聲對我說:“寧書姐,要不要坐到後麵來?”

曾雅作為華天律師事務所的內勤,因為近期經常與我聯係,一來二去,我們就相識了。她比我小兩歲,大專畢業後便在所裏做內勤,性格同她的長相一樣,很討喜。

我把椅子往後拉了拉,和曾雅坐到後麵,謝律師和皓軒坐在桌子前。我不坐在他們旁邊後,他們又開始聊開了。

謝律師點上一根煙,皓軒說道:“謝姐,我也抽一根。”

謝律師笑笑道:“我眼皮眨了幾下,一沒留神,你煙癮這麼大了。”

皓軒啪嗒一聲點燃煙絲,貪婪的狠狠吸了幾口,“在你手下幹活的人,都要變的。”

“是啊,時光如駒,該找個小師妹讓你調教調教了。”

皓軒應道:“那得謝謝前輩,惦記著為我找個使喚丫頭。”

他們倆全然不顧我和曾雅在場,投入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貧著,來麵試的人無人入了謝律師的法眼。這就好比找男朋友相老公,嘴上說沒要求的,往往心裏是最挑剔的。

已近晌午,謝律師發話下午還要守在這,曾雅隻好去買盒飯,這時來了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女子,一臉梨花帶雨,她說她是來谘詢的,不是來應聘的。

謝律師沒有打發她走,職業性的笑道:“請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

女子忍著抽涕,慢慢平靜了下來,有條不紊的講起她的遭遇,聽上去她受過良好的教育,有極強的語言表達能力和清晰的邏輯思維,他們很快明白了她想求助的問題。她說她和她的丈夫在大學校園裏相識相戀,畢業後一起找工作,一起買房,而後成家,生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可正當丈夫的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一個妙齡女郎介入到他們美好的生活裏,把她的丈夫迷的神魂顛倒,現在他提出要和她離婚。

皓軒打斷她的話,詢問她是不是谘詢財產分割的問題,她卻不給皓軒插嘴的機會,滔滔不絕的訴說丈夫的種種惡行。

等她好不容易說完了,皓軒問道:“你自己打算怎麼辦?”

女子擦了擦眼淚,“我不想和他離婚,我不在於他犯下的錯誤,我們還可以重新來過,我們要是離婚了,我的女兒怎麼辦,她還那麼小,怎麼可以沒有爸爸……”

我不由生出了惻隱之心,皓軒繼續問:“你想讓我們幫你做什麼?”

“你能不能做我的代理律師?我丈夫找了律師,那個律師為了賺錢,喪盡天良的極力要拆散我們,你也是律師,你可不可以找我的丈夫談談?你的話我的丈夫肯定能聽進去,也許你的幫助就能挽回我的家庭,謝謝你了!”

她的一番話令皓軒啞口無言,他拿眼睛征求謝律師的意見,謝律師小聲說道:“成人之美是一件積德的事,誰讓你看上去那麼有親和力,舉手之勞,你試試看吧。”

然後她調過臉對我擠擠眼,“我們的婚姻家庭心理谘詢室要發揮作用了。”

皓軒遞給女子一張名片,“你到所裏來找我吧,我們再詳細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