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有信心?”
“衝你是我師妹這一點,我對你就有百分百的信心,加油吧,寧編輯!”
“謝謝你,師兄。”
“不要辜負你誠意說謝謝的每個人對你的期望,晚安。”
“晚安。”
掛掉電話,我起身去陽台關窗戶,晚風從碎花棉質窗簾底下流進來,吹的窗前的鐵線蕨舞姿妙曼。我養過不少的花草,類如尋常的綠羅、吊蘭,稍顯嬌氣的紫羅蘭、滿天星,隨精心照料,但它們無一例外都英年早逝了,唯獨剩下這盆鐵線蕨。
我俯下身子,摸了摸它愈發纖長的枝條,說起來,這盆鐵線蕨養了快一年了。見過的人無不感歎鐵線蕨是頂難養活的植物,小清新的外表,大家閨秀的性情,水澆少了易幹枯,澆多了爛根,不通風發焉,一曬太陽就幹枯,突然發個脾氣便一蹶不振了。然而我養的這盆並未刻意的打理,卻出奇的欣欣向榮,有種令人心曠神怡的美。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就是秦羽所說的意外收獲麼,我默默的問自己。
看來真的有意外收獲啊,我對著鐵線蕨笑了笑,在這一瞬間,血液中仿佛注入了活力的能量,悲傷逐漸的消失,一個關於明天采訪的新念頭蹦入腦子裏,我飛奔到客廳打開電腦,快速的開始查資料。
第二天, 我和秦羽還有其他的同事早早來到城西,我們要采訪的律所位於一幢共五十五層的寫字樓裏。走進電梯,秦羽摁下三十八層,電梯門一打開,迎麵即是前台笑靨如花的臉,她身後的牆上寫著“華天律師事務所”幾個大字。
我左右打量著,這家律師事務所占地麵積足有三百平米,廊廳寬闊,窗明地淨,透過兩扇大落地窗,能看見這家律所的布局,有格子間,也有獨立的辦公室,辦公室上麵掛著“某某合夥人”之類的牌子。
秦羽和前台核實約好的律師和采訪時間,我和攝像小吳站著閑聊,瞥見一位穿著煙粉色套裙的女人從辦公室走出來,杏眼柳葉眉,保養的毫無皺紋的皮膚看不出年紀,烏黑的波浪紋卷發隨著她優雅的走動肩後有彈性的跳躍,頗有電影《律政俏佳人》裏麵艾莉·伍茲的韻味。
前台喊她道:“謝律師,這幾位就是和劉主任約好的記者。”
“你們好,我叫謝道韞,是華天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秦編輯,我們又見麵了。”
她微笑著伸出手,將頭偏向一側的肩膀,成熟中透著少女的俏皮,美的傾國傾城。
秦羽將手遞過去,大方的說:“謝律師,你好。”
“劉主任現在還在路上,不好意思,耽擱了你們時間,我代他道個歉,請各位先到會客室喝杯茶。”
說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秦羽和她並排走在前麵,我們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後。謝律師嫵媚的瞟了一眼秦羽,說:“都好幾年了,還被別人稱作記者,看來你們報社的管理體製一如既往的混亂,可惜你了,鳳凰被強壓在雞窩裏,為什麼要屈才低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