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定會讓你們後悔
“小燁,不要哭,爹和娘早已知道會有這一天,十一年來,能親眼看著你一天天的成長,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爹這一生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成為武修的資質,爹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沈燁這個名字,可以讓我們在九天之上引以為傲。”
“不要為我們報仇,起碼,在你強大起來之前,都不能去找他們。”
夜,很黑,伸手不見五指。風,很涼,可以吹寒人心。
天空,陰沉的有些可怕,墨黑的雷雲,轟鳴的雷聲,傾盆的大雨,一個身單體薄地少年在這片天空下顯得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悲寂。
少年的身前,躺著他的父母,混身染血,已然是沒有了氣息。麵對著死亡,丈夫依然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妻子,兩人的神情,顯得是那樣的安詳,仿佛隻是入睡。
“你們舍棄了我的父母,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們後悔!”
少年,雖是滿眼血絲,可是並沒有哭泣,因為他的父母,不喜歡他哭泣的樣子。
此時的少年,耳中已經完全聽不到那轟鳴的雷聲,他的腦海中,全是先鮮血,屍體,哀嚎。可是少年沒有恐懼,更多的,是仇恨。
漸漸的,少年的身體周圍開始浮現起了一道道淡淡的黑紅之氣,戾氣,濃鬱的戾氣,正在漸漸地侵蝕著少年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道刺目的金光驟然從半空之外疾馳而來,落在了少年的身後,是一名中年白衫男子。
還未等少年反應過來,白衫男子便是輕輕一掌,將少年擊暈了過去。
“此子年紀雖小,體內竟然會有如此之重的戾氣,而且這股戾氣,似乎很是詭異......”摟著少年有些纖瘦冰冷的軀體,白衫男子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隨後,白衫男子右掌金芒浮現,緩緩地懸在了少年的頭頂之上,緊接著,金芒散落,籠罩了孩童全身。
“這小子......”片刻過去,白衫男子緩緩地收回了金芒,原先臉上的凝重之色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的重了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更是溢於言表。
憑借他的實力,竟然完全無法探知到那戾氣的來源,甚至連少年體內的情況也是一片朦朧。
白衫男子神定,口中緩緩地吐出了五個字:“此子,不一般。”
白衫男子環視了一下四周,小小府邸,十數死屍,可謂是血流成河。懷中的少年,已然是孤身一人。
“罷了,今後,你就隨我走吧。”白衫男子歎息著搖了搖頭,手掌一揮,那遍地死屍便是瞬間化為點點金光,飄散而去。
下一秒,白衫男子的身體也是驟然化為一道金光,消失而去。
整個府邸,隻剩下了一塊傷痕累累的匾額,其上,兩個金漆大字——“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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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時間,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時值初秋,天氣格外的炎熱,秋蟬想來是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比盛夏時節的鳴聲還要更大幾分,使人原本因為天氣已是燥熱不堪的心境更添幾分煩意。
至武學院的招生雖然進行的如火如荼,但也是井然有序。
作為東陽主界最好的學院,至武學院自然就是無數青年武修夢寐以求的修煉殿堂,但凡事適齡的青年武修,皆是從東陽主界各方各地跋山涉水而來。
一旦測試合格,進入了至武學院,那便無異於是拿到了踏上強者之路的通行證。
一名身著樸素麻布裝束,年約十五歲左右的少年艱難地從數以千計的人群之中擠到了最前麵,一雙麻布鞋上滿是重重疊疊的腳印。
這名少年,名叫沈燁。
沈燁看了看身後接踵摩肩的人群,神情一頓苦澀,“這麼多人,下餃子嗎?老神棍怎麼讓我來這種地方。”
若不是老神棍讓他來這至武學院參加招生,沈燁就算是死也不會作死到跑這人堆裏來遭這份罪。
“哪裏是招生的地方?”沈燁望著周邊的人山人海,有些急躁懊惱地抓著頭發。
“兄弟,麻煩問一下,這至武學院的招生處在哪裏?”沈燁輕輕拍了拍身邊一名衣著華貴的少年的肩膀,高聲問道。
這一叫倒是不要緊,一叫倒是把身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到了沈燁的身上。受到千人注視,沈燁隻得尷尬地撓著頭,這也不是自己想叫的那麼響啊,聲音太輕,他怕那人聽不見啊。
華衣少年鄙夷地瞥了一眼沈燁,轉過頭,不理會沈燁。而後急忙撣了撣被沈燁拍過的肩膀,仿佛是沾染了汙穢之物一般地急切。
見華衣少年這般態度,沈燁倒是也沒有惱怒,也懶得跟這些紈絝子弟一般見識。
“這位兄弟,你也是來招生的嗎?”這時,一個聲音自沈燁的身後響了起來。
沈燁轉過頭,隻見一名衣著同樣十分樸素的清秀少年正立於自己的身後,嘴角微揚,淡淡的微笑讓人看著十分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