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成兩半的人影轉眼便消失,沈崎身形出現在了右側三丈處,他右手往空中一按,幾十片葉子從翠竹上飄落,在空中組成古怪的圖案,像隻趴著的巨龜,漫天的綠霧自圖案中噴出,籠罩住石室。
“靈域。”花月蓉驚呼道。
她一直很高估沈崎,所以在錢易的勸說下扔無動於衷,堅持要來找尋流雲陣圖。隻是還是低估了,一名擁有領域的靈士,絕對能橫掃同修為的一切天才。
凡落塵在綠霧中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束縛住,手腳都動不了,思維都有些遲緩。
“我什麼時候能這麼強?”他鬥誌昂揚。
薛修羅在領域的中心,受到的影響更大,身形完全動不了。他一咬牙,眉心的石刀浮現,化為一把寸許長的金刀飛在他四周,形成金光罩,身形便能動了,隻是動作有些遲緩。而他手中的彎刀金光斂去,橫刀戒備著十丈外的沈崎。
沈崎身形一閃,原地人影消失,“嘭嘭嘭”無數拳影砸在金光罩上,金光暗淡了不少,連續砸出數百拳都沒破金光罩,手都有些發麻。
“看你靈域能支撐多久,我最強不是進攻而是防守。”
薛修羅嘴角一抹冷笑浮現,從懷中掏出寸許大金鍾,口中念著咒語,把金鍾往上拋,轉眼便化為一丈大的巨鍾,罩住自己。
“這烏龜殼完全打不動。”沈崎苦笑道,一籌莫展。
“他修的是金鍾靈訣,而那金鍾更是靈器,你想徒手斬他怕是不成,我這把星誅劍可助你一臂之力。”
花月蓉割破中指,以鮮血在劍身上畫了朵薔薇,口中念著:以吾之血,解爾之封,星辰鬥轉,花靈永存。劍身吸收了血液,隻見原本平凡無奇的劍身猶如水般流淌著星輝,寒光四射,她把劍拋給沈崎。
“賤婢,你竟然把花太祖的佩劍都帶來了,你那庸碌的父親對你還真疼愛。”
薛修羅神情不自然,星誅劍凶名在外,當年這劍可是斬了不少四大書院的大人物。
沈崎接過劍,朝著薛修羅腦門劈了下去,一道星輝劃過金鍾裂成兩半,他連忙橫刀格擋,隻是在星輝下的彎刀猶如豆腐般柔軟,軀體被劈成兩半,死的不能再死,星輝在地麵劃了一條裂縫。
“這威力也太大了。”沈崎目瞪口呆。
“轟轟轟。”
一陣劇烈搖晃,石壁在碎裂脫落,磐石砸碎了石棺,石棺內骷髏被砸的粉碎,骷髏旁邊放著一塊羊皮卷。
“這一道星輝毀了陣基,這墓穴要塌了。”
沈崎連忙收回翠竹,閃身撿走羊皮卷,沒想到頭頂又是一塊磐石落下,砸在他背上,聽得“哢嚓”一聲骨頭斷裂,背部血肉模糊,身形往前仰,噴出一口血,昏迷了過去。
凡落塵連忙背起他,往外跑,這是還沒跑出去,“轟”一聲,墓穴的千斤門砸落,擋住去路。
“無路可走。”
無數的土石砸落,地麵被砸的坑坑窪窪。
“快看,那有個岩洞。”
正當兩人絕望之時,前方石壁坍塌,露出一個岩洞,兩人小心躲閃著砸落的磐石,鑽進岩洞。花月蓉手持長劍在前方探路。岩洞彎彎曲曲的,越往前走越冷,走著走著,岩洞便成了冰洞。一連走了五天,才走到冰洞盡頭,一路有驚無險,除了碰到一隻磨盤大的冰蛛,沒碰到其他危險。冰洞盡頭是在一座雪山上,四周陡峭,一眼望去盡是雪原,荒無人煙。
“好冷。”凡落塵摩擦著雙手,臉色焦急:“他傷的太重,需要盡快趕到城鎮醫治,這裏應該在西傾山脈靠西,我們乘飛舟趕緊走。”
“解開星誅劍耗費我不少靈識,又連續奔走都沒休息,靈識已經耗盡,駕馭不了飛舟。”花月蓉剛說完,身形一歪,便倒地上。
凡落塵是又冷又餓,本想把兩人放冰洞再去找點吃的,可是冰洞太冷,經過一番考量,還是帶上了兩人。他暗自慶幸,好在來之前修為已經是神海兩重,不然這次真要被活活餓死。背上沈崎,胸前抱著花月蓉便出發。雪山上的風雪很大,逆著風險前行,雪很厚,兩條腿完全陷入雪中。邁著疲憊的步伐,從天黑走到天明,一直走著,終於在一塊巨石下麵發現一個石洞,石洞一丈來深,很幹燥。他脫下外衫鋪地,把兩人置於其上,便出去撿了些枯枝,生起火。有了火光,野獸不敢靠近,便能放心去打些獵物充饑。他引導木靈力繚繞雙足,便踏雪而去,雪地上沒留下一個腳印,還沒走五裏地,頭便有些暈。
“靈相還是太弱,需要繼續刻畫神海溫養靈相。”
忽然耳中聽到輕微踏雪聲,他連忙轉頭看去,一隻雪兔從雪地中鑽出。他指尖木靈力繚繞,指尖輕輕一彈,木靈力一下子射中雪兔,雪兔身上多了個血洞。撿起雪兔,往回趕,又在陡峭的石壁上發現了一朵雪蓮。
他回到石洞,用石頭鑿了個碗,裝雪兔的鮮血,把雪蓮磨碎,喂兩人吃下去,花月蓉臉色紅潤了不少,而沈崎還是老樣子。
“咳咳。”
正吃著烤兔肉,便聽到花月蓉的咳嗽聲,擦了擦書上的油,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