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1 / 2)

翌日正午,魔法師協會廣場。一少年披著件褐色的鬥篷。因為被帽子遮擋的關係,看不清他的臉龐。他的額頭上有一抹淡淡的紋螺,那是一種精神印記。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隻要是這精神印記的主人的一個意念,他的位置就會毫無秘密地暴露給印記的主人。

趁著守衛偷閑的空檔,縱身一躍,一跳便到了二樓的高度。隻見他貼著牆麵,再向上踏了兩腳,因為要垂直向上的關係,少年也沒有借到多少的力。不過這點卻也是夠了。

三樓的窗是開的,少年便翻身進去了。

剛剛落地,休伯特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看來是得把站在外麵的侍衛都給換了,大白天也能放人進來。耶魯的死看來也不能全怪在你或我的頭上啊。”

肖恩看了看房間的四周,昨天被炸出的洞早上就已經被填好,就連對外的漆麵也看不出什麼。隻能感歎,不愧是號稱大陸第一的勢力,效率還真不是蓋的。隻見休伯特現在坐在耶魯的位置上,他正在悠閑的看著報紙,上麵的頭條寫著:“昨夜基普林鎮半夜魔法師協會遭襲,耶魯會長拚死阻敵,光榮犧牲。”

“有些諷刺。”

“的確有些諷刺。”休伯特點了點,指了指身前的空位:“坐吧。”

肖恩也不客氣,摘下鬥篷上的帽子,便沿著休伯特指的地方坐了下來,麵前有杯茶,還冒著氣。

休伯特把報紙整齊地疊好放在一旁:“聽說過十年前的那場魔獸潮汐麼?”肖恩聳了聳肩,不可置否地回著:“當然。”

“那場魔獸潮汐中死了一個人。”老人的口氣微峻,一臉嚴肅狀。

肖恩愣了愣神:“死了很多人。”

“但是最關鍵的人死了。”休伯特帶著沉重的口吻繼續說著,仿佛在講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他是聖階,號稱大陸最強的男人。但在那場魔獸潮汐中死了。說明了什麼?”

肖恩隨著老者的話凝神屏息,十年前的一幕幕從他腦海中像片段一樣劃過。

老者仿佛是在自語著:“是為了保護平民?不,他不是那種心慈手軟之輩,他是一刀屠盡萬人奴的惠蒂爾。既然他敵不過也肯定能抽身而退,那他是如何死的?”

休伯特的思緒好像也飄回了十年前的那場魔獸潮汐之中,十數萬的魔獸朝著莫裏斯村奔來,村莊中的人們還是漫無目的地逃竄。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現在村莊的正前方,他的身後也有數十個身著著金甲的騎士,踏著馬,望著帶著滾滾煙塵的魔獸群。

“在那魔獸潮汐之中,聖階的魔獸也出現了。”老者淡淡的說著:“相傳科波菲爾森林中有十個聖階位的魔獸,惠蒂爾將軍那時遇上了四個。那一場鬥的是天昏地暗。最後,惠蒂爾將軍在四個聖階魔獸的圍攻下戰死,臨死前也讓一個聖階魔獸為他陪了葬。而當時我藏在將軍轟出來的土洞裏,苟且偷生地活了下來。”

“連聖階魔獸的潮汐都能引發,科波菲爾裏有些什麼?為什麼十年前將軍剛到了莫裏斯就爆發了?就好像一隻大手,想把帝國這場水給攪渾。如果說誰在他們麵前是最礙眼的,那無疑便是將軍了。”

聽到這,肖恩也回過了神來,他的目光銳利而且深邃:“你是說十年前的魔獸潮汐是有人操控的?”

“我是將軍的徒弟,十年了,我不停地派人,甚至自己有空就去調查,但無奈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雖然我有八成的把握,但是畢竟苦於沒有證據。所以這次基普林山脈的暴動我很在意,我給你兩周的時間,也許是我多心,但我更希望能發現點什麼東西。”

休伯特站了起來,看著魔法師協會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師傅的信仰我絕對會守護下去,他老人家的死如果與其他人有關,那不管對手是誰,我也要將他碎屍萬段。”

肖恩靜靜地聽著,他麵向著背對他的休伯特,緩緩地站了起來:“魔法師協會新任會長,關於你囑咐我辦的事情。我一定會把他查清楚,因為,十年前,我的父母也在科波菲爾森林裏。”

休伯特轉回了頭,他看見少年雙瞳中泛著仇恨的目光,與一雙緊緊握著的拳頭:“如果你們的死與人有關,那即便拚著命,我也會為父親、母親你們報仇的。”

又過了一兩個時辰,肖恩重新披上褐色的鬥篷。故技重施著翻下了圍牆,趁著守衛的不留意,消失在人海之中。

回到酒館,肖恩脫下了鬥篷,尋了尋維拉與巴特,守衛答著都出去了,便一個人點了瓶酒,默默地獨飲著。“有心事?”綺莉自顧自地坐下,手上也拿著瓶酒,給自己滿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