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綺莉被嗆著著了。旁邊的路仿佛沒有自覺,太抬手灌了自己一杯,仰著頭能看見他在滾動的喉結。“你並不喜歡喝酒。”路抬著手,大咧咧地用袖口擦了擦嘴邊:“相反,你很討厭。討厭喝酒的人比喜歡喝酒的人更容易醉。所以,我並不建議你把你手中的酒給喝完。”
“並不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就管用,借酒消愁愁更愁。星星很美,看向他們的時間長了,靈魂就會出現那種像要被他們吸進去的感覺。那時候,憂愁便也會散去了。”路對著自己說著,對著自己捧著的酒杯說著。綺莉靜靜地聽著。
像是賭氣一般,綺莉雙手端著酒,仰頭倒著。兩息,四息,如何再去再去計算時間呢?綺莉再把酒杯放下時酒杯已空了。剛才在邊上的路也不見了。除了另外一杯空酒杯證明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表明剛才出現的少年是真的出現過。
清晨一束陽光喚醒了還躺在床上的肖恩,他難得的這個點才醒。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的,腦袋還有些痛,懷中有些沉。
向下看去,維拉蜷縮在自己的懷裏,弱不經風地,惹人憐愛地。事實上肖恩看到她的時候有些淩亂了,慌亂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除了一些淩亂外倒是沒有其他問題,就像一個剛要摔死的人發現底下是一潭湖水。肖恩長長吐了口氣,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看了看懷裏人,嘴角勾起自己都沒發現的弧度。理了理她稍許散亂的頭發,維拉應是夢到了什麼事,嘴角撅起做一臉生氣狀,又像懷中鑽了鑽,抱得更緊了。感受著懷中的軟玉,他微微有些雀躍的心又平靜了下來。
輕輕地把懷中的維拉慢慢挪開,把枕頭枕在了她的頭下,蓋好了被子。肖恩簡單的洗漱了下,便推開房門下了樓。樓下,巴特與一幹人正吃著早餐。看見肖恩下來了,便都帶著莫名的笑意向著他打著招呼。少年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是眾人誤會了,卻也懶得解釋,因為他知道眾人根本不會去相信。
看了一眼周圍三五桌子,發現綺莉坐在酒館的角落,一個人安靜地吃著早餐。提豐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綺莉這邊,它的身前放著一個與它身材不符的碗,小家夥正埋頭吃著自己的獨食。他坐到了綺莉的身邊,才發現這女孩有些瘦了。不知道什麼原因也比以前在耶茨平原的時候安靜了。
肖恩感覺有些不妥:“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麼?”少女咬了一口手中的麵包,不鹹不淡:“今天早上我也練了劍。”肖恩的手停在空中一會,好像第一次認識眼前的人。眼前的綺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有些陌生了。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
但變的是什麼呢?是她會清晨就起按照教導的練劍麼?是她會不鹹不淡地說著話麼?還是她的性子一下子改了?肖恩搖了搖頭,對於他來說,她安好就好,成長總會有所改變。說不上是遲鈍,但肖恩終究不是敏銳的人。因為他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她也知道。
這餐桌上氣氛有些沉悶,而餐桌上的二人也不願再打破這沉悶。肖恩剛吃了一塊麵包,幾口牛奶,便看見酒館外有一家點心店。雙手隨意地在衣袍上擦了擦,再喝了口牛奶,帶上了一句:“我吃完了。”便出了酒館進了點心店,再回來手上拿著一袋點心。
他從一桌上拿起一些吃食,帶上一杯牛奶,便上了樓。推開門,維拉已起床了。她正拿著一把梳子整理著頭發,看著差不多了,便轉身想要洗漱。看到肖恩拿著早餐進來便笑著說:“早啊。”
“早。”肖恩走到一旁把手中的餐點放到了桌上,摸了摸鼻子,心裏想著她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邊說著:“我看酒館對麵有點心店,裏麵沒有可麗餅,所以我就帶了草莓拿破侖。”
維拉聽著話,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門,鈴音般的笑聲中,他聽見少女的回答:“謝謝,等我洗漱好。一起吃吧。”帶著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臉,肖恩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那些早起而忙碌的人,看著幾隻雀停靠的枝端,看著相距並不是很寬的樓房,看著已經高升的太陽,少年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