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向身後,男孩帶著囂張的笑臉看著我。
啊,對不起啊。我禮貌的道歉,但是有些不愉快的心情,看到他的笑容,我卻蠻橫的繼續坐在原地。
他有些生氣,我有些不悅,他看著我,我看著他,他長得很是平凡,就是那種今天認識他,說不定明天就不知道他是誰了的大眾樣。而我自認自己還算乖張可愛,畢竟我姐姐就是個大美人,同樣血統的自己樣貌也不會差太多吧。優越感,讓我死死的盯著他。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推了我下,我腦子一熱便擼起袖子幹起架來。
兩個小學生,便按在地上打了起來。他們把對方,按在地上,你一下,我一下的蹂躪。
往來的家長帶著他們自己的兒女對著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指指點點,說著什麼沒家教什麼的。我聽入耳裏,卻是更用力的打著身下的男孩,每一拳落在他身上,心裏就很痛快,就像打在他們身上。
我終於沒了力氣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應該也覺得很累了。
這場不知為何而起的爭鬥,以他獲得勝利結束。對不起啊。
我為自己的無理取鬧感到了羞愧,帶著歉意說道。
他有些沒做回答,深深的喘完一口氣後露著大白牙笑道:哈哈。
我不知道為何,看著大笑的他,跟著笑了出來。小孩就是這樣,像張白紙,簡單的表達著自己的心靈,這就是所謂的無暇,無垢吧。
你還不走?回去完了你媽不罵你嗎?我有些落寞的問?
恩?家裏沒人了,我借宿在阿姨家。他平靜回答。
你…我想說什麼的時候:其實我也……
他突然說道:走去玩捉迷藏!
我沒有說出口,就被他拉起走了。
那天大姨和二叔來我們家裏告訴姐姐一件事,姐姐哭喪著臉,抱著不知所措的我,二叔和大姨告訴姐姐和我,由他們兩個分別撫養,可是剛成高中生的姐姐死死的抱著我沒有同一,在他們的反對下,自己撫養我。可陷入父母去世的我,靜靜靠在姐姐懷裏。隻感受著那僅存的溫暖。
他拉著我的手,走在前麵,頂著暈黃的夕陽,那張露出潔白的大牙的笑臉,讓身後的我不敢直視,我不知道他的心情是怎樣的,隻覺得那黃昏的光暈和他那燦爛的笑臉淨化了我,他為什麼還能帶著這樣的笑?
我叫金十失。
我眯了眯眼,有些傲氣的說:晴天。
颯爽的晚風中,空寂的小學裏,傳著一對孤獨相伴的兩個孩子的歡笑,他們帶著天真的笑臉追逐,落葉被卷起,在他們腳旁打著旋兒,夕陽照著他們身上。
年輕的他們,像兒時聽過的童話,讓長大後的我們,一讀在讀卻不得不承認這故事……
少年睜開了眼,黑棕色的右眼的淚打濕了枕巾。他扶起擋在左眼的劉海,他露出了一顆碧綠的右眼,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感情的右眼。
異瞳少年對著黑漆漆的房間門口,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卻又隻能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呻吟。我們根本不像啊,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