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明媚的臉龐也變得很嚴肅,她在薑若雨一旁也是緩緩地跪下,嘴張了張好久,才想好了要說的話,“爹,我沒有哥他那麼聰明,所以對您的記憶很少很少,不過,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父親。”
無成悄悄的拿掉了臉龐上的白色麵具,俊逸的臉龐怔怔的看著麵前跪立的兩個人。這是薑若雨和璿璣父親的墓,所以他沒有跪下,不過在這兩個人就那樣跪在夾雜著碎石的黃土裏,他竟然感覺到有些心疼。
“我覺得男人應該就要扛得起仇恨,所以我選擇了一條這樣的人生,不過我不後悔,爹你一定會懂的。”薑若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隨和,就好像是真的在與薑承洛聊天一樣。
璿璣側著臉看了看薑若雨,忽然笑了,在墳前說道,“爹,對於我哥所選擇的人生您就放心吧,我可以為他作證,這些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丟您的臉。”
薑若雨聽著璿璣的話,竟然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之前的沉重氣氛頓時一掃而光。
“璿璣,和我一起給爹磕頭。”薑若雨說道。
璿璣點了點頭,“恩。”
在這因為陽光而有些溫暖的黃土和碎石裏,薑若雨和璿璣在薑承洛的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無成依舊沉默著立在一邊,他知道這是薑若雨和璿璣作為孩子應該做的事。
“好了。”磕完頭薑若雨站了起來,怕了拍手上的塵土說道。
璿璣也站了起來,不過他和無成卻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好了?”
薑若雨卻回以一笑,“雖然還有許多話想和我爹說,不過我卻更不忍心看我爹孤零零的留在這日落涯上,所以我要把我爹的屍骨帶走。”
無成和璿璣卻是沒有絲毫驚訝的點了點頭,在來日落涯之前,薑若雨就把這個早就說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水汽竟然慢慢的在薑若雨三人的周圍緩緩升起,在這荒涼的日落涯頂顯得十分詭異。
薑若雨,無成,璿璣見狀,三個人立刻靠在了一起,然後有些警惕的掃視著慢慢的籠罩向他們的水汽,一連串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拖遝,這都是來自他們在妖川磨練多年所養成的習慣。
“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會有如此重的水汽?”無成沉聲說道。
薑若雨鼻尖動了動,又瞥了一眼霧氣,也是沉著聲音說了七個字,“保持警惕,有妖氣。”
璿璣明亮的大眼睛緊緊地掃視著這些水汽,秀眉微皺,說道,“僅僅從這水汽裏,我看不出這妖的一絲一毫。”
薑若雨和無成聞言頓時也是眉頭緊皺,對於妖的辨識,璿璣可以說在他們三個人中是最厲害的,因為隻有她通讀過木老頭的《妖陣之書》,可是她竟然看不出一絲一毫,也就是說此妖,不簡單。
然而就在三人極度警惕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平地響起,就像是雨季的雷鳴般在這日落涯頂轟然炸響,讓三人的耳膜都是不禁陣痛起來。
“你們這些小賊,要帶走薑承洛的屍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