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玦玦,你跟坐靠門口的那個男生熟不熟啊?我看你好像跟他搭過幾句話,你平常都不怎麼跟人說話。”看見汪然一臉八卦地看著我,心中就一陣反感。
“你說曲紳原?不熟。怎麼?你看上了?”我反問她,視線仍在課本上,我推推眼鏡,目光轉向她。看見她的臉上有一抹緋紅。
“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會,我這麼好看,追我的人多得是,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他!”嗬,惱羞成怒了。
“是嗎?我隻是隨便說說。”我繼續看書。汪然識趣的走開了。
放學後,我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已經到了十月份,陽光還是很刺眼,將我的身影印在學校甬路的水泥地麵上,樹葉被陽光照得剔透。步入高中一個月了,我一直用學習來麻痹自己,漸漸,真的適應了沒有他的生活。他也許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突然感覺前麵站了一個人,我抬頭,曲紳原?
我對他視而不見,繼續向前走,本來就不熟,沒有必要主動示好,會讓人覺得我自作多情。
“喂,若玦,你對汪然說了什麼?”
他倒是做起來了。我回答:“你是不是有病?我對她說什麼關你什麼事?”
“我怎麼聽見你慫恿汪然不要喜歡我呢?”
“關你屁事。”我推推眼鏡,繼續往前走。
我和曲紳原的相識,完全是因為汪然。而我和汪然相識完全是因為羅亭。
回到宿舍,看見汪然和羅亭在竊竊私語,臉上還掛著一絲緋紅。我心中大概猜到了幾分。這合著是倆互相看對眼了卻彼此都不知道。不過,跟我沒關係,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馬上就要迎來第一次月考,在校園裏到處彌漫著緊張的氣氛。能考好嗎?我不知道。
考完試後,成績發下來是在一周之後,當我看到我的成績的時候,我震驚了。年級五千多人,我進了前一百。羅亭和汪然比我略低一些。
回想我的初中年代,每次發成績下來,父母都鐵青著一張臉,語氣凝重的質問。雖然他們從不會打罵我,而是鼓勵和不露聲色的表達他們的失望。不如打我罵我,在我,這是對我尊嚴的踐踏!而我,每次總是以易徉作為我的榜樣,想有一天自己可以配得上他。
現在,不會了。我知道,此後,我徹頭徹尾地蛻變了。
回到教室,看到羅亭已經在了,我問她:“你看到成績了嗎?”
“哦,看了,還可以吧。大玦玦,你考的真的好好哦。”
“恩,還可以吧。”
“那個...你和曲紳原......熟嗎?”她小心翼翼的問我。
“不熟。怎麼了?”汪然對她講的?
“汪然喜歡他,能不能幫忙搭個紅線?”
“我說了,不熟,曲紳原喜歡汪然。”
“啊?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他們認識多久了?”
“六年了吧。”
六年,是一段可怕的時光,這麼久了,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沒有在一起。一定會遺憾。就像,我和易徉,三年,打打鬧鬧中,悄無聲息地流淌了。過後,卻發現,沒有剩下什麼。最後,甚至都記不得他的容貌。
我很反感汪然,如今,卻有些同情她。對於曲紳原,有些憤懣,他勇敢一點,兩個彼此喜歡的人就在一起了。
我不打算太過深入他們兩個,我和易徉,相識一場,可以成為回憶,這也許是最自然的結局了。
時光,懦弱,是最可怕的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