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你一定要幫幫嬸呀,嬸這輩子就做過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你可一定要幫幫嬸子呀。”說到最後,張嬸有些泣不成聲。
“幫您可以,但我至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呀。”我歎了口氣,也知道裏麵絕對有事。
張嬸點了點頭,給我們倆人倒了杯水,開始講起了那件事。
“十三年前,村裏給每家每戶分配房子,但有一個要求,就是成家立業的才可以,那個時候嬸也老大不小的了,再加上這件事,結婚的事就更是緊迫。
經過爹娘的介紹,我很快認識了他,他的名字叫柳白,屬於非常的有文采的那類人,當初喜歡他的姑娘排成隊都有一條街那麼遠,但他偏偏一個都沒看上,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去碰灰了。
我們第一次約會,是在村裏老胖家開的窩子麵館,那個時候能吃得上窩子麵都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是,而他,正是那裏的常客。
柳白常說,折花尋柳歎李白,李白就是他的偶像,而他,就是我的偶像,我不明白他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會喜歡上我,但我也知道,他喜歡我,這就是我的緣分。
我們很快結婚了,那是全村最有說頭的一場婚禮,雙方的爸媽都非常滿意。我們領了房,郎遊曆四方,吟詩為樂,妾繡衣補裳,其樂共嚐,可沒多久,我發現有問題了。
我懷了孩子,三個月,我很興奮的告訴他,他有孩子了,他卻隻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被打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醫生告訴我,讓我不要激動。
醫生說我撞在了桌子上,磕到了肚子,孩子...死了。
當醫生將那個隻有三個月的生命,那個還沒見過他的母親就已經死去的孩子從我麵前端過去的時候,我憤怒了,甚至可以說是瘋狂,我瘋狂的質問他,為什麼?
他卻隻是笑了笑,又給了我一巴掌,他說,他做了絕育手術。
他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愣愣的坐在病床上,所有的人都冷冰冰的看著我,沒有半分的同情,他們以為,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但卻隻有我的爹娘相信我說的話,母親想要去找他理論,卻被我爹攔著了,我爹說,這件事情交給他處理,但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柳白死了,他是被人砍死的,我看到他的最後一眼,他的手裏正拿著一張紙條,右手還握著兩個龍眼,我爹去自首了,我也看到了那張紙條。
柳白說,先前是他太衝動了,他對不起我,無論是不是誤會我了,這都是他的錯,他說,希望我原諒他...
可我再也看不到他了,他死了,沒多久,我爹因為在牢獄裏和人打架,被秘密轉移到其他的地方,但我知道...
我對不起柳白,也對不起我爹!”
說到這裏,張嬸抹了抹淚,我在一旁也是聽的唏噓不已,天下悲事,莫過於無可挽回。
“布,不對,怨鬼不是那個柳白。”忽然,宋玉在我身邊說道。
“不是柳白,那是誰?他的父親”我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怨氣更重了。”宋玉有些遲疑地說道,看起來她也不是很確定。
“什麼?你在和誰說話?”可能是我的聲音有些大了,讓張嬸聽到,張嬸疑惑的問道。
“張嬸,您可以確定您說的都是實話嗎?”我問道,不是柳白?難道是張嬸的父親。
“騙你,有什麼好處嗎?”張嬸歎了口氣,有些傷感。
“布,不對,應該也不是張嬸的父親,那個怨鬼的怨氣很大,靈卻很弱,應該不是成年人的。”
“不是成年人的?難道是那個孩子?”我一愣,忽然想到了一個被忽略的人。
“孩子?你是說,這麼多年一直呆在屋子裏的,是我的孩子?”因為我並沒有掩飾,我的聲音張嬸自然是聽到了,她忽的喊道,顯得有些驚慌。
“應該是。”宋玉答道。
我點了點頭,按照張嬸的說法,他的父親死亡是因為犯了罪,心甘情願,倒是不太可能成為怨鬼,而那個柳白是自己判斷失誤導致孩子難纏,也是罪有應得,而最無辜的其實應該就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無論發生了什麼,孩子總是無辜的,可張嬸話裏行間的意思,並沒有太多的放在那個孩子身上,也難怪宋玉會說怨氣增加了。
“孩子,孩子...”張嬸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雙手不停的顫抖,最後有些驚慌的握著我的肩膀。
“小布,你是說,一直呆在這房間裏的,是我那未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