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城在戰亂的半個月後,已經恢複如初,街上的集市熱鬧,來來往往的人流交錯而過,明月一手背在身後,一手甩著錢袋悠悠的走在市集。
這都找了一個月了,還是沒找到大哥口中的仙女,明月皺著眉,都有點兒不報期望了。可是就這麼放棄,她又不甘心。
走的浴城的長河邊,見亭子那邊有幾位文人雅士正在做詩,明月隔著一條河遠遠看著,麵露喜色。
她自小不愛讀書習字,到現在也沒認全幾個字,騎射刀劍到是統統都很熟練。雖然她不愛文學吧,但她特佩服那種會拽文念詩的人,感覺他們特有才華,特有腦子,當然這不代表她承認自己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與愛好嘛。
明月遠遠站著望了一會兒,想著反正人也找不著,也挺無聊的,不如過去看看,反正她還差一個附馬不是?要是她不小心看中一個,就直接把人拎回去拜堂唄。
齊致軒走到浴城便放心不少,再趕個兩三天的路就能都赤焰的都城了。浴城是赤焰國最繁華的地方,齊致軒找了一個風景雅致的地方,坐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啃饅頭。
靠著亭子,吹著風,看著河邊的楊柳迎風搖擺,耳邊偶有小鳥的叫聲,挺好。齊致軒一邊嚼著饅頭一邊感歎,這人啊,就得會給自己找樂子,沒事多看看眼前的美景,瞧瞧,這多愜意,不像阿風,整天黑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他的一樣。
一個饅頭剛啃完,身後的亭子便突然聚滿了人,大概有七八個吧,個個一副學問高深的模樣。
隻聽公子甲說,
“蘇兄,咱們之中你最有文采,看著河邊楊柳,風光明媚,不如你做首詩給大家吧!”
姓蘇的公子笑笑,輕輕一搖手中的折扇,望了眼岸邊的楊柳,隨口念來,
“輕風吹碧柳,江上好風光。伊人岸邊行,腰比柳枝細。”
大家朝對麵望去,對岸果然有名女子。於是紛紛拍手叫好詩。
坐在亭角一旁的齊致軒忽然連吃饅頭的興致也沒了,就這也叫詩?還不如拉頭豬來哼哼兩聲呢,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原本就是想靠坐在這裏休息一下,可那幾個人非要糟蹋他的耳朵,幾個人一人做了一首詩,都慘不忍睹。更惡心的是,他們竟然跟商量好的似的不停的互誇,難道他們都不知道謙虛嗎?
齊致軒一個沒忍住輕哼出聲,任誰都聽出這一聲輕哼裏的不滿和不屑。
一位男子拋開眾人朝亭角這邊走來問,
“敢問這位兄台,為何輕哼出聲呢?”
齊致軒不語,隻是偏過頭重重的又哼一聲,高昂的下巴明顯的的表達著不屑與輕蔑,拿這幾句酸詩來荼毒他的耳朵,他哼一聲怎麼了?
另一位男子上前,脾氣可沒這麼好,他拉長著臉,瞪著地上的人道,
“你若是不滿我們做的詩,你做一首讓我們聽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多好的詩!”
齊致軒的雅興都被這些人打擾了,他起身欲走,不過走兩步覺得自己好歹也算來過這裏,就做首詩留個紀念吧。
於是他走了三步又回頭,看了看岸邊迎風搖擺的楊柳,便輕聲呤了四句詩。
當他念完,所有人都呆住。
齊致軒才抬腳,那名叫蘇兄的男子就激動的跑了過來,彎腰拜在齊致軒麵前,崇拜的問,
“敢問兄台大名?”
齊致軒垂眸瞟了他一眼,懶得多說。本少爺的名號也是你能知道的,說出來嚇死你。他十六歲就出了三本詩集了,在文學界也是非常有名氣的。
蘇兄見這位高人不語,便激動的說,
“兄台剛剛那幾個詞用的絕妙啊……”男子把齊致軒的詩字字句句都挖出來誇了個遍,其它幾個也圍過來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