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雪花紛紛飛落,從窗子裏望出去到處一片白茫茫,那潔白的顏色,仿佛落到八歲小女娃的心尖上,水靈的眼睛向往的望著窗外,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這女娃叫青鈴。她趁在廚房忙碌的娘親沒注意,偷偷跑了出去,在院子裏玩起雪來,外麵寒風刺骨,狂風四起,卻依然影響不了她玩雪的興致,小臉上盡是快樂的光芒。
院子的大門突然被推開,青鈴抬頭望去,隻見是滿麵笑容的父親。平日裏父親是不讓她玩雪的,因為天冷她身子弱容易得風寒。
青鈴突然看到父親回來,手裏捏著一個雪球還有些害怕,生怕父親會動怒責罵她,沒想到父親竟然笑著走了過來,把她拉到屋裏。
進了屋後,父親喊了聲“翠娘”,娘親便笑著從廚房裏擦著手出來。青峰得意的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炫耀的給妻子看,一邊寶貝的說,
“你看看,這是好東西吧!”
翠娘把那塊通透的玉拿在手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蹙眉擺頭說,
“我看不出哪裏好!”
青峰一把從翠娘手裏奪過玉佩,寶貝樣的護在懷裏說,
“不識貨,我剛剛回來時去典當行裏問過,這個玉佩最少值這個數,五百兩!”青峰伸出一隻手掌重重的比劃著。
翠娘一聽這話,立即變了臉色,推著青峰往外走,邊走邊說,
“你去哪裏偷了這麼貴的東西,趕緊還給人家!”
青峰一聽這話也氣的變了臉色,轉身把妻子推回屋內,氣的極欲跳腳的說,
“我什麼時候做過偷東西的行當了?人窮誌不窮,我是知道的!”
翠娘這才放下心來,冷靜了一會兒後關心的問到,
“那你這玉是從哪裏來的?”
青峰這會兒卻沒了說的興致,冷冷的吩咐一句,
“鈴兒,去給爹倒杯茶來!”
等青鈴雙手舉來茶杯後,青峰坐下去一口喝了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
“今日我在山上采草藥,救了一個人。那人要給我銀兩做為答謝,可他身上沒有銀子,隻好給了我這塊玉佩。我推辭不要,他硬要我收下,還問我家裏有什麼人,我說有一妻一女,他問我女兒幾歲,我便說八歲。他就說,他一輩子不欠人人情,今日我救了他一命,他日他必當還。他還說,讓我八年後帶著女兒去京城齊家找他,算是訂下青鈴的婚事!”
翠娘一聽這話,惱火的說,
“你這人怎麼這麼粗心大意,都不知道對方什麼人,就答應了把女兒嫁出去!”
青峰皺著眉擺擺頭說,
“我原本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看那人一直說要報恩,便沒說話。回來時賣完草藥路過典當行便想去問問這玉佩的價錢。掌櫃的伸出一個巴掌時,我還以為是五兩,還好我沒說話,壓了一口氣,要不然都聽不到掌櫃的說五百兩了,不過掌櫃的說出五百兩時,真差一點兒把我給驚暈了。你說人家隨身帶的一個玉佩就這麼貴重,又是來自京城的,肯定是有錢人家吧!哦,我走的時候,掌櫃的還告訴我,這玉佩啊,隻有皇室的人才有。”
翠娘一時也有些震驚,
“這麼說,跟我們青鈴訂下婚約的,還是皇親國戚?”
“有這個可能!怎麼樣,翠娘,你高興吧!”
翠娘苦著臉說,
“高興什麼,這年頭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我倒希望青鈴長大後像我,嫁給一個不怎麼有錢的人,窮一點兒日子苦一點兒也不要緊,關鍵要對我好,懂得心疼人。你說嫁給那種皇親國戚,雖然是日子過的好,不愁吃穿,可你夫君一個月不到你房裏一回,你還要天天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好,那心裏什麼滋味啊。我才不要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隻是想想,翠娘就哭了。
青峰看到妻子哭,心也有憐惜,便把妻子的話放在心上細細思索。翠娘當初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他隻不過是個剛拜師學藝的小醫徒。因為相愛,兩人私奔躲在這鄉野間,一躲就是十年,平日裏都靠他上山采草藥為生。
這十年來,兩個雖然日子過的拮據,但恩愛無比,外麵天寒地凍,卻絲毫不影響這屋內一室的溫暖。
對於妻子,青峰總是有愧疚的,因為他的自私,才讓妻子這麼多年都過著苦日子。
青峰沉默良久,最後終於做下決定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