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公子,歹毒丫頭(一)(2 / 3)

“天下也皆知,青遙被魍離所劫,清譽已毀,豈能再為一國之後?”延均淡淡地反問道。

延羲放在幾案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又慢慢鬆開,“能不能為一國之後,難道不是該東越國君說了算嗎?”

他伸手從懷裏抽出一截尺素,扔到茶案上,“這是東越仲奕的親筆信。他還在等著迎青遙入宮。”

延均沒動,看了眼青遙,“青遙,你當真願意嫁給東越仲奕?”

青遙咬了咬嘴唇,望著延羲,“我,我聽哥哥的。”

延均沉默了半晌,輕歎了口氣,“延羲,你口口聲聲說最愛青遙,如今為了一已私欲,卻要葬送她的一生幸福。”說到此處,突然急促地咳嗽起來,阿璃忙倒了杯茶,遞給延均。

延羲挑了挑眉,笑意極盡嘲諷,“難道嫁給東越仲奕,會比和親哥哥亂/倫更不幸?”

延均服下懷中瓷瓶中的一粒丸藥,氣息漸漸平複,神色複雜地看著弟弟,“你以為我猜不出你為何非要讓青遙嫁給東越仲奕嗎?天下這麼多的好男兒,王侯將相、富甲貴胄,哪一個不強過他這個有龍陽之癖的傀儡君王?自你住進侯府,和我相處的時間最多,很多事,也許父親都沒有留意,但我這個做哥哥的卻看得很清楚。從十三歲起,你就開始借用風氏的名望和財力,一點一滴地培養自己的勢力。表麵上你四處經營生意,暗中卻培植耳目、私養死士,所圖的,無非是有朝一日能權傾天下。你明知東越仲奕不會有子嗣,所以故意讓青遙嫁給他,再伺機出手暗殺,取而代之,如此,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坐擁南朝的半壁江山。”

聽到最後一句時,阿璃手中正輕搖著的涼扇停了下來。

青遙急道:“哥哥的計劃,我早就清楚。他並沒有瞞我,我也是自願的!”

“我不過是區區庶子,有何資格借助風家的名望和財力?”延羲一臉的雲淡風輕,眼中卻流露出了殺氣:“大哥既然覺得如此了解我,就該知道我今日來,必要帶走青遙。”

“你明知父親的心意不可違逆,你今日帶走青遙,便是永世與扶風侯府為敵。”

“那我豈不是應該先殺了扶風侯?”

延均世子聞言氣得發抖,在茶案上猛地一拍,幾案應聲裂為兩半,“延羲,你若再恣意妄為,隻能逼得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阿璃曾聽扶風侯提過,風氏的神力承傳千年,雖然已難以修煉出靈力,但若以此為根基、習得的武功內力卻是遠勝常人。延均世子一向病弱,行事儒雅,未料到他一出手竟也不容小覷。

阿璃不由得瞄了眼對麵的延羲公子,想著在東越國與他交手的情景,深知比拚內力,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她暗暗繃緊意識,隻盼出手時能把握時機、出其不意。

延羲看著灑落一地的茶水,嘲諷說道:“大哥就這麼想娶妹妹為妻?”

延均緊握著拳頭,沉默不語。良久,才又緩緩開口:“事關風氏興衰。千年基業,豈可斷送於一夕?我……” 他的聲音陡然一頓,手摁向胸口,神色十分痛苦。

“世子!”阿璃驚覺不妙,扔掉涼扇,伸手扶住延均。

延均的臉色慘白,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繼而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青遙見狀也不禁張皇失措,移到延均身旁,“延均哥哥,你怎麼了?”

阿璃把手探到延均懷中,想找出裝藥的瓷瓶,卻被延均格開。

“沒用的,”延均喘著氣,眼睛盯向延羲,“我應該是中毒了。”

青遙聞言轉頭看著延羲,滿臉的惶恐。她雖然氣惱延均逼自己成婚,但畢竟和他血脈相連,不忍見他就這樣中毒而亡。

“不會馬上要了你的命,隻要我和青遙安全離開襄南,解藥自然奉上。”延羲站起身,向青遙伸出手,“青遙,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