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院長在查詢完畢之後,就將妻子給他準備的大衣套在了裏麵。吩咐後勤的人給每個病人分發衣物,叮囑沒一個病人都穿上外套。這樣的天氣就連身體很好的他都感到不適,病人更是不敢怠慢。他拉開窗簾讓微弱的光射進房間裏來,看看院子裏茂盛的樹木和那些玩耍的病人,心裏不寒而栗。
“院長,又送來了兩個病人!”助理站在門口叫著。
“怎麼回事?”劉院長不可思議的看著助理。
“病人性情有點暴躁,您快來隨我看看。”
助理帶著劉院長火速趕到了診室,還沒多遠就聽見一個男人在瘋狂的咆哮,還有許多醫護人員著急的聲音。院長一邊跑心裏一直隱隱作痛,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慌,讓他脆弱的心措手不及。
當劉院長感到的時候,幾個人正忙著把病人按倒在病床上。
“快,給他綁上!”劉院長吼了一聲,眾人紛紛像打了雞血似得一把將病人死死的按在床上,繩子腳銬瞬間將病人擒住。可發狂的病人全身彈跳著,企圖掙脫枷鎖。
“你們全他媽給老子去死!”病人無情的謾罵著。
“怎麼回事?”
一個年輕的警察累得精疲力竭,從病床邊擠出來。
“您就是院長吧。這是個剛從別的病院轉過來的,前幾天殺了人,被診斷精神失常,所以送到你們這來了,你們特殊看護室在哪裏,趕緊將他關進去,以免他再傷及無辜。”警察還來不及喝口水,又跑回去製止病人了。
“小陳,把他帶到黑房間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出來,等到他冷靜下來了,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劉院長看著一行人將病人推了出去,又把助理叫了回來。
“不是還有個病人嗎?”院長問。
小陳低下了頭,緩緩轉過身去,指著另一個病床上。
病床上躺著人,一動不動,用被子掩蓋著。被子的一角還有些許血跡。劉院長越看越不對勁,要是病人還有氣息的話,他怎麼看上去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死了嗎?”院長問。
助理小陳輕輕點頭。
劉院長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怒發衝冠的樣子是病院裏所有人都害怕的。他作為神經病院院長最氣氛的一件事就是那些精神問題的殺人犯都被送來了這裏。他認為即便是精神問題也不可能被原諒,每一個都是無辜的生命,都該繩之以法,千刀萬剮。
“怎麼死的?”他問。
“你沒看到剛才那個病人的嘴嗎?全是血,就是他。他們同時被送進這間診室,一時間沒拉住,他就衝了過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您是知道的,人失常的時候,牙齒的咬合力大的驚人,就給他咬破了動脈,失血死了。”小陳的口氣略微顫抖,不敢同院長對視。
“我這才進辦公室一個小時,就給我鬧這麼大的事來!有什麼是好瞞著的,我不問難道這裏死了個人你就不打算告訴我嗎?通知他家裏人了沒?”劉院長憤怒地看著小陳,小陳隻是搖搖頭。
“那裏還不趕快通知病人家屬?剛剛凡是沒拉住病人的,這個月工資全都給我扣一半!你知道死了人需要多大的賠償嗎?現在這些人,即便把這種負擔送進來了,來的時候跟客客氣氣,要是死了,他會反咬你一口。叫人給我清理幹淨,要是再出現這種事,你們全都給我滾蛋!”
小陳立馬跑出了診室,她們雖都是護理學校畢業的學生,即便踏入社會已久,在他眼裏都還是沒長大的孩子,什麼都需要去教,不責備的話,什麼也記不住。
劉院長一個人靜靜的在診室看著那具躺著一動不動的屍體,背後的寒毛樹起。他還是走過去看了看,翻開被子的一角,發現死人還睜著眼睛絕望的凝視著前方。
“造孽啊......”他給死人合上眼皮,重新蓋好被子,回到辦公室裏,一下癱倒在座椅上。
看著窗外,天色忽明忽暗。他把今天早上的事仔細想了一遍,從他去看那五個人再到另一個發狂的病人,除了他從未見過一家人進神經病院外,也沒見過兩天就接手七個人的。這難道是一個巧合嗎?他在想,他很想這隻是一個巧合,但願這也隻是一個巧合。可他總覺得這件事不讓他感覺到意外,似乎冥冥之中他就知道了似得,到底是在哪知道的,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等他快要想通的時候,已時至中午,小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站在門口精神未定的看著他時,又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