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飛快,短短的三年初中生活,就這樣結束了,三年來,盧清晨除了得到了畢業證,還有兩條胳膊上36條傷疤。是的,她數過,每一條都清清楚楚的數過,隻是有些原因不記得了,但有些卻是刻骨銘心。
邁進高中校園的一刹那,盧清晨有些激動,終於換了個環境,換了一波人,周遭的人們總也要是換換,才能讓她覺得安全些,或許,這樣的想法是多年後焦慮症的開始。
盧清晨是個插班生,她忐忑著,焦慮著,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老師、同學;畢竟,自己隻是一個插班生,而且看起來,這所高中裏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的樣子,至少,要比初中的同學們要精致許多。終於,一步一步的踏進了班級,高一.六班,盧清晨穿著紅色的法國公雞運動服,局促的有些不能自已,她感覺心髒快要停止跳動了;是的,盧清晨有心髒病,雖然不嚴重,但是會在一些特定場合下有些影響,例如現在這樣陌生而又充滿人類的場合,之所以用“人類”這個詞,對於盧清晨來說很貼切了,她似乎和平常相同年紀的孩子不一樣,不願意和人接觸,不願意說話,每天活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中,看起來有很多朋友,但其實沒有一個人真的能夠走進她的內心,或許有過一個姑娘,但是人總是會變的.......
在做了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自我介紹以後,盧清晨和另一位插班生:陳詠做了同桌,但是很不幸,兩個人都屬於不愛說話的人,很不幸又做了同桌........請不要以為他們會有什麼交集,完!全!沒!有!一周裏,盧清晨和陳詠不但沒說過話,連招呼都沒有打過,盧清晨是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打個招呼。這一天中午,班級大掃除,盧清晨和其他女生一起擦玻璃,因為班級在一樓,窗戶外麵是一個小廣場,隻要跨出去就能踩到廣場上,所以女生們紛紛站在窗外擦著玻璃,抽冷子還能玩耍一陣子;“你叫盧清晨?”一個梳著板凳頭的女生和盧清晨搭話了,盧清晨詫異的抬起頭,“嗯.....我是。”“你好,我叫吳尚尚。”盧清晨看著眼前這個樸素但十分可愛的姑娘,感覺親切的很,似乎想象得到自己和她成為好朋友的樣子。
這時候,從吳尚尚的後麵鑽出來兩個小腦袋,“我叫小芃”“我叫雨航”,盧清晨打量著這兩個小姑娘,小芃也梳著一個板凳頭,但是要比吳尚尚短許多,臉上有幾個小青春痘正躍躍欲試的打算冒出來;雨航那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是太好看了,清透的似乎能一眼望到底,“額,你們好。”盧清晨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這一切,但總算給出了一個微笑。“清晨,你不要太害怕,和我們一起吃飯,做遊戲都可以啊,你看,那邊那個長的最白的男生,我們都叫他‘幺白’因為他長的最白,個子也是最小的。”吳尚尚指著教室裏的一個男生對盧清晨說。盧清晨怯怯的看了一眼幺白,笑了一下,“還真是挺白。”一聲輕笑引起了屋內幺白的注意,“你們是不是又和人家說我外號了。”幺白看起來不太高興,因為他個子最小,年紀也小,大家都樂意叫他幺白,顯得他更小,自然他是不太開心的。吳尚尚哼了一聲,回敬道:“說了,你能怎樣?”氣的幺白瞪了吳尚尚一眼,轉身掃地去了,他們是小學就一個班的同學,這樣的玩笑話定也是聽過了好多,不會當真的。後來,當盧清晨回憶起當年的那一幕,依然覺得滿心溫暖,隻不過......物是人非,誰都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