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風啟打個飽嗝才悠悠坐下,也不說話,就這樣戲味地看著王虎躍。
“警察,我要求上廁所。”王虎躍一臉憤恨。
“不允許。”姚風啟抽出一支煙點上,輕描淡寫道。
“憑什麼!警局不講人權嗎?”王虎躍麵紅耳赤的吼道。
“把你尿包憋爆了才好呢,省的到處禍害未成年。”姚風啟冷笑。
“等我出去,一定扒了你這身皮。”王虎躍咬牙切齒道,眼神也變得陰翳。
姚風啟聽了隻是輕輕一哼,道:“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仗著有兩個臭錢就無法無天,我送你四個字——邪不壓正!”
這警察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王虎躍拿他沒辦法,隻能幹瞪眼。
“什麼味?”姚風啟剛彈開煙蒂,忽然就聞到一股子異味,完全把煙味給蓋住了。
王虎躍氣的渾身哆嗦,兩腿不由自主的夾緊,姚風啟目瞪口呆:“臥槽,還真尿了!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就不能憋一下嗎?”
“腎不太好吧,這味兒也太衝了,回去多吃點豬腰子補補。”
姚風啟對此品頭論足,弄得王虎躍想死的心都有。
“老子記住你了,等老子出去,要是不把你弄得生不如死,老子就不姓王!”
王虎躍呲目欲裂,他是什麼人物?身價百億的金融大鱷,在省城混的風生水起,從來隻有他作弄別人的份,沒人敢在他的麵前耀武揚威,別說是你一個二線城市的小警察了,就是省廳的領導也要給三分笑臉,這麼牛逼的人物現在居然被害得當場尿褲子,王虎躍的老臉算是丟盡了。
姚風啟忽然定眼瞧著他,臉慢慢靠攏過去,兩人鼻子都碰在了一起。
“王虎躍,我這麼給你說吧,我姚風啟無父無母無牽無掛,你扒了我這身衣服又怎麼樣?讓我生不如死又怎麼樣?大不了老子拿這條命和你拚,我就不信你是魂鬥羅還能借命!生命隻有一次,勸你好好珍惜。”
王虎躍渾身又是一哆嗦,不過這次是被嚇的,社會上最可怕的就是這一種人,站著光棍一個,躺下光棍一條,偏偏膽子還大,沒什麼東西能嚇唬住他,萬一真把這種人逼急了,是真敢拿命給你拚。
王虎躍喉頭哽了哽,還是把下一句狠話給咽了回去,他毫不懷疑這個一臉戾氣不像警察的警察會一時衝動把他當場給弄死,自己的美好生活還長的很,犯不著拿自己的性命來挑戰這種人的底線。
就在這時候,一行人快步踏進審訊室,局長銳國峰、副局長張耀明、刑警大隊長胡正義都在其列,除此之外還有一號文質彬彬的男子和一名風騷性感的女人。
“小姚,你在幹什麼,簡直胡來!快給王董鬆手銬!”張耀明猛皺眉頭,大聲嗬斥道。
姚風啟壓根不鳥他,而是把視線轉向局長銳國峰,他是銳國峰的人馬,還輪不到一個酒囊飯袋的副局長對他發號施令。
“小姚,放人吧。”銳國峰輕輕點頭。
姚風啟隻得鬆開手銬,又把鐵板凳的擋板打開。
王虎躍如釋重負,但腿已經麻了,完全無法用力,幾次想站起來都沒成功。
吳洪軍和張耀明連忙去扶,卻感覺似乎腳下踩到了一灘淺水,低頭一看,是一灘黃橙橙的水漬。
兩人瞬間明白了什麼,難怪進門就聞到一股子怪味,王虎躍痛苦捂臉,被兩人架出審訊室,塞進賓利車裏一溜煙的走了。
“王太太,真是抱歉了,王董是冤枉的,這一切完全是我們警方工作的疏忽,我一定會在明天之內給您一個說法。”
張耀明對女人點頭哈腰,酷似一條忠犬,銳國峰等人對此皆是嗤之以鼻。
“哼,我希望是這樣。”女人撂下一句話就走了,臨走時還怨毒地看了姚風啟一眼。
“什麼玩意兒!賤性!”姚風啟往地上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
第二天,姚風啟收到了停職檢查處分,他拿著處分去找自己的老上司,也就是局長銳國峰,銳國峰也無奈。
“小姚,不瞞你說,省廳給咱們局施壓,告你暴力執法,打招呼一定要辦你,對不起,我沒罩住。”
姚風啟一句話也沒說,扭頭就走,他不怪銳國峰,他知道這單停職檢查處分已經是老上司所做的最大努力了,不然自己現在就得扒衣服。
姚風啟在緝毒大隊長辦公室裏頭靜坐了很久,煙灰缸裏滿是煙頭,他想清楚了,這個世界有錢才是大爺,隻要有錢,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比如王虎躍,明明犯罪事實確鑿,最後硬是無罪釋放,警察拿他有辦法嗎?
抽完最後一支煙,姚風啟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脫下警服,整整齊齊疊在案頭,再把帽子端端正正擺在上麵。
“我的警察生涯,咱們徹底說拜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