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清醒的時候,偌大的房子隻剩我一個人了……哦,還有一個小家夥,抱著桌腿驚恐地看著我。小家夥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一套有點大的小西服套在身上,長得幹淨穿得幹淨,大大的眼裏除了看我的恐懼剩下的都是無邪了。“他們人呢?你是誰?在這兒做什麼?”我離他近一點,他就往桌子下麵縮一點。“我是看著你的。”奶聲奶氣的喊出來倒讓人有些發笑。我繼續靠近,他繼續往裏縮。我已經走到桌腿了,他也已經快要從另一邊所出去了。
“小朋友,你在怕什麼?我也在怕呢。你為什麼要來看著我?你怎麼到這裏來的……”我盡量溫柔地詢問,他卻還是驚恐地哭了起來。“小朋友不怕……你慢慢的過來,和姐姐一起好不好?不要哭,不然我也要哭了……”說到最後我確實眼睛和鼻頭有些酸了,眼淚在眼皮下翻滾。這是哪門子事嘛,發生了什麼,又在發生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還有那把鑰匙,害我要一直跑,一直躲,一直孤苦伶仃……還有這兒,烏煙瘴氣的,一進來就要被一股子邪門的血腥氣圍住,還有他的頭……想著想著我就真的掉下了眼淚,滿滿的委屈和無助,還不知道小家夥已經從桌子那邊爬過來了,安安靜靜地蹲在我旁邊,一臉的同情狀。“姐姐你別哭,我不看著你了,你趕快走吧。”我當然想走,但又怎麼會走。好不容易有一個心智正常的人了,即便是小孩,也是需要“搭夥”的。
小家夥是絕對不肯走的,我要稍稍安心下來,詢問了他一些事情。
小家夥原名李棟冬,不久前也不知道什麼緣故,所有人都開始有了敵意,無論熟悉的還是陌生的,總想著加害他們一家三口,使得父親不得不帶著他和母親躲進樹林,遇見了有些善意的八號,八號將他們帶進了這裏,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父親和母親都失蹤了,多了幾瓶乘著猩紅色液體的瓶子擺在桌子上,任人酌取。那天他在停車場裏到處玩,打開了停車場的一個庫門,看到了一個血流滿地的房間,腐爛的惡臭中夾雜著新鮮的血腥味,人體的碎屑被堆在汙水池裏,幾隻圓圓的腦袋懸在牆上……他看到了兩隻熟悉的頭,正是他父母的。他害怕,很害怕,一個不滿九歲的小孩兒。他想逃出去,卻又被抓回這個房間,正在好幾張猙獰的臉圍住他的時候,八號推開了他們……之後八號的頭懸在了入口處,他喝了八號的血,他頂替了八號。他說,在這裏比在外麵安全,在這裏,他隻用喝外麵的人的血,而在外麵,沒有一個人是不想害他的。
我也才曉得,這是個飲血俱樂部,隻有二十個會員名額,會員沒有自己的名字,按入俱樂部的順序稱呼,一號是老大,二號到十號是負責帶人回來的,十號到十五號是負責“宰人”的,十六號到二十號是負責處理屍首的。當一個會員決定保護帶來的人的時候,必須要“替換”那個人,並且要被割下頭懸在入口處來作為位置的更接。帶我回來的是九號,所以說,我現在是九號!是這個俱樂部的一個會員!我喝的那杯就是九號的血……
我渾身打了個冷戰,愣愣的看著已經“屈服”了的小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