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寧映雪聲音有點慵懶地問。
“小姐,您終於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寧映雪轉頭一看,紫竹一臉擔憂地三步做兩地走了過來。
“這裏哪裏?”寧映雪疑惑地問,神誌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奴婢聽說,這裏是迎霞,擔心死奴婢了。”紫竹一副心有餘悸地說。因為宴會開始後,大殿內會由宮中的侍女負責照料,而像他們這些各家主子從宮外帶進來的侍女和侍從都會被統一安排到固定的地方休息。之所以會有這種特殊的安排,是因為本朝剛建立之初,曾有人假扮成跟隨某一位大人一同進宮赴,然後趁眾人興高采烈之時,企圖行刺先皇。所以自此之後,隻要宮宴開始,各府的下人都必須退出大殿。
“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不是在參加宮宴嗎?為何會突然暈倒?”紫竹一連串的問題一股腦地拋出來。剛才聽到七皇子派人來說,小姐出事了,如今人在迎霞殿。但無論她怎麼問,來人一句都不肯說。一路上,她整個心髒擔心得都快跳出來。幸好,小姐臉色是有點蒼白,但看起來精神狀態也不錯。
“說來話長,發生了很多事,待會我再跟你細說。你來得正好,扶我起來,我想去找七皇子。”一覺睡醒後,腹部已經沒有感覺到痛楚。寧映雪實在無法再呆下去,她想去找墨夜軒,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姐,您想去哪裏?您的臉色很蒼白,需要休息。奴婢替你去。”紫竹看到寧映雪打算起身,連忙走上前扶著她。但她不讚同寧映雪現在出門。對她而言,再要緊的事也比不上小姐的身體。小姐會在宴會途中暈過去,肯定是身體出了問題,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又是七皇子,小姐每一次出事都跟他有關。真搞不懂小姐為何會喜歡他,她看不出七皇子有哪一點好。紫竹心裏對墨夜軒很是不滿。但她無法勸說小姐。她明白得很,隻要是跟七皇子扯上關係,小姐完全不會聽勸告。
“小姐,您坐著等一會,奴婢先將披風取來。外麵風很大,小姐為了未出生的小小姐或小少爺,身子可吹不得風。再著急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奴婢馬上就回來。”小姐的披風落在自己剛才待的那個房間,現在過去取,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
紫竹剛打開門就停下腳步,因為門外傳來太監尖銳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監聲音剛落,身穿黃袍的皇帝就出現在走廊的拐彎處。紫竹立馬畢恭畢敬地行禮,行禮的姿態非常標準。這段時間為了參加宮宴,不丟小姐的臉,紫竹可是在這些方麵下了很大的功夫。
寧映雪在太監聲音落下後,就立馬離開床,站在門口一側恭迎聖駕。
“都起來吧。”皇帝越過寧映雪走入房間,剛離開不久的墨夜軒冷著臉跟隨在後麵同樣步入房內。
“陳太醫說了,你驚動了胎氣,為何不好好地在房內休養。”看樣子,這主仆兩人是打算出門的。出門做什麼?難道是去找墨夜軒。
“臣女未婚有孕,德行有損,的確是罪該萬死,請皇上治罪。”寧映雪不敢肯定皇上知不知道,腹中的這個小孩是墨夜軒的。所以她不敢多說。以免說多錯多。
“朕問你,這小孩是的父親是誰?”皇上沒有直接說明自己已經知道小孩的親生父親。他想聽聽寧映雪的意見,看她是否如同大殿內那般寧死不嫁,哪怕要付出生命為代價,也不肯將墨夜軒三個字說出來。這也算是皇帝對寧映雪的最後的一個考驗。考驗過了,這聖旨就會有效,考驗不過,這聖旨就是一張廢紙。
聞言,寧映雪快速看了墨夜軒一眼,眼裏蘊含著不悔的深情。
“請皇上恕罪。”這句話今日寧映雪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她怎可能會說出墨夜軒的名字。
“那個男人就這麼好,值得你如此為他。”寧映雪的深情讓這堂堂的一國之君也有絲絲動容。他不由地憶起那個傻女人。一個為了自己心愛之人,能微笑著喝下毒酒的傻女人。她們兩人何其相似。一樣的傻!
“夜軒,一個對你如此癡情的女子,你心中有何想法?”皇帝突然轉頭問身後墨夜軒。
寧映雪垂下頭,散亂的秀發遮住她複雜萬分的雙眸,手因緊張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