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子,請坐,你也累了。民女的絹帕不髒。”寧映雪輕輕道。臉上沒有半點嘲笑之意。
墨夜鈺看了看絹帕,又看了看寧映雪,眼裏露出一絲訝異和溫度。
“多謝寧姑娘。”墨夜鈺這次不再猶疑,直接坐下。
“不客氣。”寧映雪淡淡地說,拿起飯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直接放下,不打算再喝第二口。與其說是茶,不如說是清水,茶壺的茶葉不知泡了多少回,一點味道都沒有。
“寧姑娘,你別誤會,其實我沒有潔癖。”墨夜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一個大男人,如果被認為有潔癖,多少有點損自己的麵子。
“民女明白。”寧映雪了解地點點頭,出身名門的貴公子,哪怕沒有潔癖,也不能接受肮髒,因為在他們的生活中沒有機會碰到任何不幹淨的地方。所接觸之物,哪一樣沒有經過仆人反複擦拭。
很快,滿滿的一桌菜就上齊了,墨夜鈺為難的看著桌上的菜肴,不知從何下筷,色香味無一沾邊,完全沒有食欲。
“黃公子,不合胃口?”寧映雪夾了一筷魚肉,味道道很差,吃不出魚的鮮甜。與醉月樓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好吃嗎?”墨夜鈺皺著眉問道,慢悠悠地挑了一根青菜送入嘴裏,一入口忍不住想立馬吐出來,但為了在寧映雪麵前維持完美的形象,隻能艱難地咽下去。
“能吃飽。”寧映雪不在意地說。食物本來就是用來充饑的,連溫飽都無法保證,有怎能苛求味道好壞。寧映雪不是一個嬌貴的深閨女子,曾經為了不餓死,比這難吃一百倍的東西她也試過閉著眼死咽。
“呃!這話有點道理!”難以下咽,總好過整晚餓肚子,為了這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他幾乎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高貴如他,如何嚐過饑餓的滋味。
艱難的吞完這頓飯,墨夜鈺和寧映雪沒有作過多得交談直接進房休息。
簡陋的房間,殘舊破損的茶桌,隻有靠牆壁的木製大床稍微好點,寧映雪環視一圈,直接合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這幾天日夜兼程地來回趕路,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今晚既然不能趕路,就好好地歇一歇,養精蓄銳。
夜深人不靜,不知過了多久,寧映雪突然睜開眼睛,屋頂傳來極其輕微的聲響,好像有人在屋頂上行走。
寧映雪不動聲色地握住軟劍,身體微微朝床邊挪了挪,雙腳並攏。一旦出現危險,身體就能最快地做出反應,這是她多年裏養成的習慣。她一向淺眠,稍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立馬驚醒。這習慣是經過無數次危險養成的,也讓她躲過無數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