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潮笙笑道:“我若現在出去,一定是天下最傻的傻瓜。”
洗澡的女人笑了,笑的像夏日裏一縷和煦的晚風。
“你真是一個小色鬼。”洗澡的女人道。
“色沒有什麼不好,至少證明我還是個男人。”碧潮笙道。
洗澡的女人笑道:“不,你不是。”
碧潮笙低頭看著自己身體上已起了變化的地方道:“我不但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若是正常的男人看到我不穿衣服的樣子一定已上來抱著我。”洗澡的女人道。
“是不是很多男人抱過你?”碧潮笙道。
洗澡的女人搖頭道:“不多,我洗澡的時候很少有像你一樣的男人闖進來。”
碧潮笙笑道:“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洗澡的女人妙目一轉道:“你本就是一個喜歡偷看女人洗澡的男人。”
碧潮笙道:“我從不喜歡偷看女人洗澡,我從來都是明目張膽的看。”
洗澡的女人吃吃笑道:“所以,你真的是一個小色鬼。”
碧潮笙忽然樓主了她纖細的玉腰,她居然也沒有反抗,反而斜斜的將頭靠在碧潮笙緊實的胸膛上。她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卻散發著一股讓人心醉的香味,這樣的女人身上本應該是香的。
“真正的色鬼看到你這樣的女人是不會什麼都不做的。”碧潮笙道。
洗澡的女人眨著水眸道:“那麼,現在你一定想做什麼?”
碧潮笙不否認,他不是君子,而是浪子,浪子看到不穿衣服的女人自然會做浪子該做的事情。
“那你就站在這裏一個人想著吧。”洗澡的女人叮嚀一笑,忽然推開了碧潮笙向後掠去,消失在了屋子盡頭那一抹燦爛鮮紅的紗帳之中。
碧潮笙先是怔住,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難道,這就是天雲閣的待客之道?雲半天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這個女人又是誰?”
他已不想再去想這些問題,因為他知道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答案來。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個人問問。
就在他打算找人問問的時候,那人洗澡的女人已從紅紗帳裏走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她不在洗澡,更已穿了衣服,一襲鮮豔璀璨的紅色紗裙,腳上是一雙繡著山花的紅鞋子。
碧潮笙忽然轉過身子,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裏?”紅衣女子道。
“我倒沒有什麼要去的地方,隻是想離開這裏。”碧潮笙道。
紅衣女子笑道:“難道就因為我不在洗澡,又穿上了衣服所以你就要走?”
碧潮笙點頭。
一個女人若是願意給你看她洗澡和不穿衣服的樣子卻不願再和你繼續幹點什麼,那麼當她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很可能會殺了你。至少,也會在你耳朵上咬一口。
紅衣女子似乎看穿了碧潮笙的心事,嫣然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吃了你。因為,本就是我派人請你來的。”
碧潮笙怔住,癡癡轉頭道:“你就是雲半天?”
二人穿過一條長廊就到了院子裏,院子裏的山花開的似乎更紅,翩翩落下的花瓣已將青石地上鋪成了一片殷紅的花海。院子中央有一個石桌,石桌上已準備好了酒菜。
醬爆炒肝,水晶酥方,蛋清蝦仁,醬牛肉,芙蓉湯還有一壺十八年的女兒紅,這本是碧潮笙平時最愛吃的菜,所以,他很開心的坐了下來,也很開心的將一塊炒肝放進了嘴裏。
紅衣女人就坐在他的身邊,溫柔的看著他,好像在看著一個已餓壞了的孩子。
“你不怕我在酒菜裏下毒?”紅衣女子道。
碧潮笙灌下一杯酒之後道:“你若想毒死我,也不用請我到這裏來。”
紅衣女子笑道:“你果然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我若不是男人,你也不是雲半天。”碧潮笙道。
紅衣女子斜著頭,好像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碧潮笙又吃了一塊酥方,緩緩道:“雲半天的‘大羅神仙掌’名動江湖,要練成這樣的掌法手上一定少不了三四十年的功夫,而且手掌上也一定已全是老繭。可你實在太年輕,簡直可以當雲半天的女兒了。而且,你的手實在太好看,有老繭的手一定不會這麼好看。”
紅衣女子把一雙水蔥般的手放在石桌上道:“就算我不是雲半天,你也一定是個小色鬼。而且是一個看了人家的身子又要看人家手的小色鬼。
“那豈非已不是小色鬼而是大色鬼了?”碧潮笙笑道。
紅衣女子也笑道:“不過,至少有一件事情你說的不對。”
“難道你已不再年輕?難道你竟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太婆?”碧潮笙道。
紅衣女子吃吃笑道:“如果我是個老太婆,你現在難道還有胃口吃的下酒菜去?”
碧潮笙現在胃口很好,因為她實在是一個好看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當然不會是一個讓人倒胃口的老太婆。
“我不是雲半天的女兒,我也還來不及為他生個女兒。”紅衣女子道。
筷子“叮”的一聲落到了石桌上,筷子本在碧潮笙手裏,可此刻他已有些木然。
“你竟是雲半天的老婆?”碧潮笙道。
紅衣女子的雙目垂了下去,她已在點頭。
這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像雲半天這樣的人就算有一百個老婆也著實很正常。況且,一個已五十多歲,在江湖上地位超然的人自然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
“你覺得很奇怪?”紅衣女子道。
碧潮笙搖了搖頭,忽然笑道:“我隻是在想,雲半天是不是個摳門的人。”
紅衣女子眨著眼睛道:“他非但不摳門,而且很大方。”
“大方到讓人看自己老婆洗澡,現在又讓自己老婆作陪也沒關係嗎?”碧潮笙道。
紅衣女子道:“他本就有很多老婆,而且,他也不會知道。”
“為什麼?”碧潮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