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目光陰沉了下去,冷的就像夜空中黯淡無光的星辰。
“你是誰?”碧潮笙問道。
黑衣人不語。
“為什麼要偷聽我們談話?”碧潮笙道。
黑衣人依舊不語。
“你是啞巴?”碧潮笙道。
黑衣人利劍般的眉毛已立了起來。
數十點寒芒激射而出。
碧潮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來樓主說得對,這世上,你想活下去,就要學會狠心。”
他身形一動,屋脊上留下了一道浮光魅影般的殘影,人已穿過了那十數枚暗器,刹那之間,出現在了黑衣人眼前。此時,二人的距離不過半寸。
這個距離,黑衣人若是突然發難,刺出一柄匕首,碧潮笙絕對躲不開。
——這是殺人絕佳的位置!
可是,黑衣人卻選擇的退!
因為,他心裏明白,自己更本沒有一絲機會能殺了眼前這個微笑著的少年。
黑衣人急退兩步,身子卻突然停住,再也退不了一分一毫。
碧潮笙已牢牢的扣住了黑衣人的右鍵,他揚起嘴角,淡淡笑道:“這樣的夜,在屋頂上竄來竄去實在便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黑衣人赫然回首,眼中猶如將要噴出火來。
碧潮笙冷笑道:“你瞪我也沒用,我是不會放手的。”
他非但沒有放手,不到一刻,便已將黑衣人帶回來廂房之中。
樓主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裏,微仰著頭,看著窗外夜的倩影。
段應虎還是跪在他的麵前,仿佛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比我預想的要晚一些。”樓主冷冷道。
他斜眼瞧了瞧黑衣人,繼續道:“你本可以更快,不是你的輕功不夠好,而是你的心不夠狠!”
碧潮笙不敢多言,徑自低下頭去。
“你若第一時間讓此人的手腳打斷,帶回來豈不會快上不少?”樓主道。
“是... ...”碧潮笙輕聲道。
他顯然不願意這麼做,可有人卻好像天生是做這種事情的。
“啊!”
隻聽得一陣連聲慘叫。
原本木立在堂的黑衣人已跌坐在地,神色痛苦。就在方才,他的四肢竟同一時間被折斷。
樓主坐在那裏,他坐著的時候靜極了,靜的好像從未出手一般。
“像這樣,不就簡單多了?記住了嗎?”樓主冷冷道。
碧潮笙的頭埋的更低了,低聲道:“是... ...”
“要殺便殺,老子不怕你!”黑衣人忽然虎吼一聲道。
樓主搖了搖頭道:“方才,我真應該講你的舌頭一起折斷。”
黑衣人從痛苦中擠出一絲詭異的僵笑道:“你... ...你不會。”
“你怎知我不會?”樓主道。
“你若想殺我,就不會讓你的狗把我抓回來了。你也不能折斷我的舌頭,因為,你想從我身上知道很多事情。”黑衣人道。
“你倒是個聰明人。”樓主冷冷道。
黑衣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雖然你很聰明,可我不喜歡別人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樓主道。
“啊!”
話音未落,黑衣人又是一聲慘叫。
碧潮笙霍然抬起頭來,但見,黑衣人襠下一片腥紅,血已漫了一地,子孫根竟被齊胯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