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愛的無奈(2 / 2)

他甚至沒有去看袁落秋最後一眼。

——他必須得走!

他的心已有情,刀就不再無情。

可是,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他無法再“情”這個字眼裏繼續沉淪下去。

他的心中當然愛著袁落秋,可他卻不能再愛下去。

情,會讓人的意誌消沉,會讓他的刀生鏽。

現在,還不到談情的時候。

所以,他必須要走。

碧潮笙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道:“你為何不留他?”

“因為我愛著他。”袁落秋淡淡道。

“你愛他,更應該留他。”碧潮笙道。

袁落秋無奈的笑道:“正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才放他離開。因為,我與他一樣,肩上背負著太多的責任和使命。愛,雖然會讓我們彼此愉悅。可是,也隨時隨地會讓我們毀掉。”

人世間又有多少這樣無可奈何的愛?

明明相愛,卻不能相見。

愛,本是無法壓抑的。

可是,人在某些時候卻又偏偏要將愛壓抑在心底深處。

這無疑是一種酷刑,一種折磨。

沒有人願意忍受這種殘酷的折磨。

但是,現實的冰冷往往會將愛情的火焰澆滅。

人,總是有太多的負擔,太多的壓力。

很多時候,人都無法為自己而活,為愛而活。

而是,為責任而活。

這樣的人總是很累,或許已經累到無法去愛。

碧潮笙忽然覺得心中一陣酸楚。

明明是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如今,卻已越走越遠。

她看著他的背影。

她的眼角已有淚水。

他呢?

沒有人能看見他的臉。

這樣的人,即使是流淚,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見。

碧潮笙辭別了袁落秋,黯然離去。

天空一片死灰。

太陽剛剛落下。

在如月交接的時候,天地總好像進入了一副棺材一般,死寂而又遼遠。

秋風好像找到了一個肆虐的機會,瘋狂的拍打著碧潮笙的臉龐,好像要將全部的生命都釋放出去。

晚風的壽命是短暫的。

再過一刻,它就要被無盡的黑夜所吞噬。

明月升起來的時候。

碧潮笙回到了舞陽客棧。

他看見了司馬荒。

還是那個不起眼的角落,還是那張樸實的桌子。

可桌上放的卻不是牛肉麵,而是一壺酒。

一壺已喝了大半的酒。

他剛要拿起酒壺向杯中斟酒的時候,碧潮笙已將酒壺搶了過來。

碧潮笙隨即坐了下來,笑道:“你現在需要一個人陪你喝酒。”

司馬荒不否認。

碧潮笙滿飲一杯道:“明日,我便要走了。”

司馬荒好像沒有聽見。

“你呢?我知道你注定要離開,你要去哪裏?”碧潮笙道。

司馬荒將酒壺奪了過來,全部灌進了喉嚨。

“去我該去的地方。”司馬荒道。

碧潮笙搖了搖頭道:“我看出來了,你不是想喝酒,你隻是想醉。”

這一夜,他們已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隻知道,兩個人都醉了。

翌日。

碧潮笙醒來的時候,已在自己的房間裏。

司馬荒卻早已不見了。

就像一個匆匆過客一般,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