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遲遲不見花苞。難不成,今日媽媽要親自下海不成?”
“哈哈哈哈... ...”
台下一片哄然。
老鴇甩著手中的娟帕,沒好氣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的主。想當初,我霓紅袖在這拾春樓裏可是響當當的一塊招牌。你說,你們當中有幾個人為了進老娘的閨房,捧著真金白銀來苦苦哀求的?”
“哎呀,媽媽,你都說了是想當年了嘛... ...”
“媽媽,您老可謂是風韻猶存啊。若是我今日奪不到花苞,夜裏便來為媽媽暖床如何?”
“哈哈哈哈... ...”
老鴇“噗嗤”一笑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會說些好聽的。”
“媽媽,快別浪費時間了,快讓大夥瞧瞧今日花苞到底是哪裏的天仙。”
“是啊,媽媽。銀子沒少予你,難不成你就讓我們看你在台上扭一晚上的腰嗎?”
“哈哈哈哈... ...”
老鴇低聲歎道:“好好好,我呀,就隨了你們這些臭男人的願。”
她一揮娟帕,仰麵喝道:“帶花苞!”
這“花苞”到底是什麼?
碧潮笙正在想著。忽然,天花板上的機關“格格”作響,一個如花籃一般的平台緩緩降下。隻見,那“花籃”之中,靜靜的立著一位女子。
你可曾感受過安靜?
——她,便是安靜。
碧潮笙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耳邊的聲音突然同一時間都消失了,四周的燭火也逐漸黯淡了下去。可她卻亮著,像是夜色中那唯一的一抹皓月。
黑衣少年也看到她。
他眼中那萬年不化的冰雪,好像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便出現了裂痕。
她是個好看的女子。
——她無疑是一個好看的女子。
可是,她的好看,卻要如何形容呢?
美?
的確很美!
——可是,若用“美”來形容她的話,便會讓她的“美”沾染上幾分世俗的俗氣。
冷?
也的確很冷!
她麵若冰霜,冷眼看著底下那一張張如癡如醉的臉。鵝蛋嬌臉上卻沒有一絲神情。
——可是,她眼中閃爍的哀怨卻又是什麼呢?
燭光落在她的身上,那一襲勝雪的白裙為她勾勒出了一道如仙如畫般的輪廓。
她慢慢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宛若來自九天之上皎潔無瑕的仙女,與這風塵之地格格不入。這一刻,所有的男人都好像忘記了身邊的佳麗一般,著了魔似的,盯著她。這樣的女子,身上雖不帶半點嫵媚,卻總是能夠吸引男人的目光。
這樣的女子便好像擁有魔力一般,她雖隻是她,卻又好像能成為任何一樣東西,任何一種至愛。
她可以是愛畫之人眼中的大家之作,可以是愛酒之人珍藏多年的瓊漿玉露,也可以是心懷天下之人的遼闊江山,亦或是碌碌無為之人終生尋覓的港灣。
她,雖然隻是她。
可當男人們看到她的時候,皆會忘卻本來心中的至愛、追求、理想。
——她,便成了他們的至愛、追求、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