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人總是心高氣傲的,那是因為他們不曾遇到過挫折。少年人的心總是脆弱的,那也是因為他們未曾遇到過挫折。當一個人的棱角慢慢磨平,心念逐漸強大起來的時候,那便是他長大的時候。
可是,尹天縱畢竟是個少年,而且,還是個那麼驕傲自負的少年。失敗,對他來說與死亡異。任何人,都無法坦然自若的麵對死亡,就像他無法麵對自己的失敗一樣。可他卻還是失敗,還是輸了。失敗的那麼徹底,輸的那麼幹脆,甚至,他看不到一絲能贏的希望。
黑甲人的眼神依舊冷峻,可尹天縱的眼神卻已茫然,他的傲氣當然無存,引以為傲的“將星劍”也幾乎脫力脫手。
“你的劍很快。”黑甲人道。
“再快又有什麼用?我... ...輸了... ...”尹天縱喃喃道。
“正因為你一昧求快,所以,你的劍破綻太多。”黑甲人道。
“我已是你的手下敗將,你此刻說這些卻又有何用?”尹天縱羞怒道。
黑甲人冷冷的笑道:“你的劍可以練的更好,隻有你將劍練的更好,才能找我報仇。”
“找你報仇?你... ...你到底是誰?”尹天縱道。
一旁的碧潮笙見勢不對,早已在邊上壓陣,隨時準備出手,此時,他沉聲道:“各位,你們眼前這人,便是殺害江南武林三位前輩的罪魁禍首!”
“什麼?他就是凶手?”尹悔詫異道。
關情已拔劍而起,這也是碧潮笙第一次見到那麼好看的劍。她的劍與魚腸劍長度相若,從一個鑲滿了各種玉石珠寶的精致劍鞘中拔出,劍身一片緋紅,一尺三寸的小劍猶如嬌花一般突然綻放,劍上散發出一股醉人的香氣,簡直比蜜糖還要甜一些,比花兒更香一些。
關情的劍法比她的劍更加好看,那樣的劍法揮舞起來,簡直像一段優美動人的舞蹈。
可是,任何美好事物之下都有可能暗藏殺機,關情劍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隻見,她的劍法靈動飄逸,緋紅色的劍與淡紅色的紗裙交相輝映,令人看的眼花繚亂。正是在這樣一片“亂”之中,三點寒芒射出,劍光如驚鴻一般,三點並做一點,最後化為一道紅色的劍芒電射而出。
黑甲人仿佛依舊沉醉在關情那如舞蹈一般的劍法之中,好像一時之間竟然完全沒有要閃躲的意思。
他的確沒有閃躲,緋紅的劍芒結結實實的射在了他的鎧甲之上。
但見,劍光消散,黑甲人依舊站在原地,甚至不曾後退半步,如墨一般的鎧甲之上也僅留下了一道輕微的劃痕。
關情一臉詫異,一張粉嫩的小臉已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也是用劍的?”黑甲人依舊冷冷道。
他的語氣孤傲如冷鋒,仿佛,他肯開口問你一句話,便已經是你這輩子無上的榮耀了。
“我用不用劍與你何幹?”關情氣鼓鼓的道。
“劍不是用來繡花的,是用來殺人的,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用劍。否則,我就殺了你。”黑甲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