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們想聽的不是真相,而是希望。
“你們還想確認什麼,隻要老身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你們。”勾夫人道。
“我們想看一看勾老盟主的屍體。”碧潮笙道。
“這... ...”勾夫人為難道。
“我知道這是一個不情之請。可是,這對本案十分關鍵。”碧潮笙正色道。
勾夫人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默許了。
“福伯,帶他們二人去冰窖。”勾夫人朗聲道。
“什麼?勾盟主的屍體藏在冰窖之中?”碧潮笙道。
“是的,因為尚未結案,所以,我們一直無法將他如圖為難。隻能將他保存在冰窖當中,以免屍體腐爛。”勾夫人道。
看到碧潮笙神色有變,陸陽候在他耳邊低聲道:“碧大俠,有什麼不妥嗎?”
碧潮笙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且去看看再說。”
福伯領著二人穿過內堂,來到了後院,駐足於後院的一處假山旁。
他按動假山上的一處機關,一扇暗門應聲而開,一陣陣寒氣立時撲麵而來。
碧潮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道:“想不到,勾府看似不起眼,竟還藏有如此一個隱蔽的地方。”
“這是府上的冰窖,為的是在夏天的時候做囤冰納涼之用。想不到,最後竟成了老爺長眠的地方... ...”福伯喃喃道,話語中滿是悲切之情。
三人拾級而下,冰窖之中陰暗潮濕,道路蜿蜒曲折。福伯點亮了懸在壁上的油燈,才能勉強視物。
穿過一條狹窄的小路,眼前的空間豁然開朗了起來。一塊塊長約五仗的堅冰整齊的排列疊放著,在一處稍矮一些的堅冰之上靜靜躺著一位老者。
勾夙居的臉雖十分蒼白,可表情卻很安詳,好像隻是睡著了一般。他的衣衫已經過整理,換下死時的那一身血衣,穿上的一襲絲綢長衫。
“哎,老爺一生與人為善,真不知道是哪一個天殺的竟能下得去這般毒手... ...”福伯歎道。
碧潮笙在勾夙居的屍體旁一揖及地,低聲道:“勾盟主,得罪了,勿怪勿怪... ...”
他小心翼翼的出去勾夙居的衣衫,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碧潮笙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今年歲雖隻有二十四歲,可自小便已在江湖上浪跡,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也見過不少,可當他看到勾夙居這一身傷痕的時候,心中還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那是三十六道無情的傷痕,下手之人從他發出第一招開始,便沒有打算讓勾夙居繼續活下去。每一招均中要害,每一招皆是要命的招數。
“碧大俠,是否能看出凶手所用是何種兵器?”陸陽候低聲問道。
“從勾夫人說屍體放於冰窖中開始,我便不抱希望能從傷口之上看出什麼屬於凶器的端倪。”碧潮笙道。
“為何?”陸陽候問道。
“冰窖之內的寒氣,能使傷口迅速收縮,凍結。這傷口已不是原來的樣子,你來看,傷口兩邊的皮肉皆卷向中間,根本看不出是何種凶器所為。”碧潮笙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