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2)

十月,處於深秋的日子了。天灰蒙蒙的,倒添了它令人著迷的魅力。

被流放的日子,苦不堪言。活著的人越來越少,做的活卻越來越多。

衛明歌,曾經的北國丞相之女,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孩子;現在的北國罪臣之女,流放邊疆。一朝落魄,自己才發現,不僅沒有心腹,連一個可以托付的人都沒有,何其可悲。

“啊~~,”隨行的官兵又在抽打犯人,這次是個孩子,約麼五六歲的樣子,衣不蔽體,傷口全化膿了,流著黃水。

可衛明歌已經顧不了這些了,看著那些官差淫笑的的樣子,她就恨不得撲上去,用盡全力掐死他們。她不是沒有努力過,但這些官差一路走來,打死的人不在少數。稍有些姿色的女子,早就被拉去做事了,至於做什麼事,顯而易見,美其名曰‘貼身侍女'。

從前她習慣男子裝扮,現在卻幾乎救了她的命。沒有人記得丞相之女是否活著,不在了也以為已經死了,時過境遷,轉眼就飛走了。畢竟流放的路上,總要找點”樂子“的。

雖然她已經沒落,但是她還要保全她的命,這是父親的最後對她的叮囑,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父親,平淡的,帶有點點的倦意。

從父親入獄至今已經兩個月了,朝中與父親關係較好的幾乎都被牽連,以至於有些想求情的人退而遠之。畢竟樹倒猢猻散,這個道理都懂,她不怪他們。但她恨,恨北國宦官當道,恨君主優柔寡斷,恨自己無能為力。她空有一腔熱血,卻無處施展。

抵達邊疆,呼嘯的秋風吹過,對衛當歌來說,無異於刀劃在臉上,同時也劃在她的心上,那裏隻剩下一株雪蓮,生命力旺盛,屹立不倒。

女子充當官妓,男子則做苦力。這些衛當歌早就想到了,可她沒想到,她被分到任務是負責是炊事打雜,通俗一點就是啥都來。一路顛簸而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有官兵揚起鞭子開始打人。衛明歌手忙腳亂地走向負責炊事的人。

負責炊事的是一個可愛的大叔,之所以用可愛,是因為他的兩顆小虎牙,一笑就有種憨厚的樣子,整張臉看起來有種不協調的可愛。衛明歌偷偷打量著他,大叔也仿佛沒有察覺一般,任她觀察。

入了門就是一股油煙味撲麵而來,透過那層油膩的煙,除了鍋還是鍋,僅有的小凳居然是石頭做的,側麵竟然刻有花紋,衛明歌覺得新奇,想試試觸感,手還沒碰到,就被“啪”的一聲打開。

是那個可愛的大叔,他正怒視著衛當歌,原本眯小的眼睛被他奮力睜大,使他的麵部變得有些恐怖。衛明歌卻覺得他很真實,反而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大笑,果然看見大叔的臉又黑了幾分。

大叔帶她熟悉了下環境,說是熟悉,其實就是繞著廚房走了一圈,為她講解這個是怎麼用的,那個是怎麼用的......

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該準備晚飯了。

“今夜晚飯務必豐盛些,有貴客到”,聽到有官兵吩咐道,衛當歌心裏十分好奇,照理說現在邊關安穩,朝廷不該派人下來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不請自來,估計又是哪個紈絝子弟被家裏人罰來曆練。

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付家,那是響當當的世家貴族,在皇帝麵前都是說的上話的人。

付家有多大的權勢,付家二公子就有多麼的不學無術,可皇帝寵他,前幾年看上了紅春院的一個什麼白衣仙子,皇帝二話不說就賞了,幹淨利落。相較於付家大公子,聖寵就次了些,或許因為是庶子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