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安芝的婚禮(1 / 1)

淩安芝要結婚了,梁溪看著請帖上兩個人的婚紗照片,小小的頭像,淩安芝還是和以前一樣,笑起來淡淡的,怎麼都不如她身邊的吳意那樣燦爛。讀書的時候,長安大就在長理大的旁邊,騎著自行車穿過學校後門的美食街繞過長安大的南校們,就可以抵達淩安芝他們的北校,每年櫻花盛開的時候,尤其是在傍晚的時候,總會去找淩安芝,那時候的安芝,總是在幫吳意打水和打飯,和淩安芝是高中同學,因為住在同一條巷子裏,又是同桌,同年級的女生自然的生出了一份親密感,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一起上學,下晚自習回家,無話不說。

作為新娘的閨蜜自然是伴娘的,而做為新郎的兄弟自然是伴郎的,婚禮上那麼多人,很多的老同學和朋友,因為長安和長理大臨近的緣故,都是朋友或者都是朋友的朋友。

一眾人打趣完新婚夫妻之後還不忘打趣他們,他們兩個在一起差不多也快七八年,卻還沒有結婚,確實讓看戲群眾操碎了一顆老心。

婚禮上,李瞻楊為了新郎檔了不少酒,他對新郎說要是新婚之夜入了洞房,慫了,一不小心把你這麼多年的虛全給體現出來了,真是丟了他們寢室的臉,不過他並不是擔心他丟臉,而是擔心他太快丟臉,這臉要慢慢丟才有興趣。不熟悉的人,隻知道李瞻楊吝嗇說話,熟悉的人最是知道,他喜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李瞻楊,你這是,你這是嘴溜得,看來你真虛啊,招架不住了,為梁溪心裏默哀三秒。”新郎一臉奸笑的捅了一下他的肚子,一群人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都是多年的老同學了,說起話來還是跟當年在寢室裏一樣,毫無遮攔。

“爸爸,什麼是虛?”一個約莫3歲的小孩扯了扯旁邊男人的袖口,

李瞻楊一本正經的整理了衣服,假咳了幾聲。“越老越沒幾個正經的,你看把孩子帶得歪風了,這上梁不正下梁歪得”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他完全忘了,這段子剛才是誰挑起的。

“對,對,對,孩子還太小,不需要熏陶。”張蕭趕緊做了一個捂住兒子耳朵的動作。

最後的結果是李瞻楊太夠義氣,喝得酩酊大醉,這麼多年,這真的是罕見,看來他真是為他們高興,說著醉酒話,拉著新郎說,這麼多年了,就數你們最折騰,從高中到現在,看過那麼多妹,現在還是栽在淩安芝手裏,也算是成了,我真的是為你們又哀又樂。

新郎在旁邊冷汗直流,訕訕笑著去捂他的醉。

淩安芝看著酩酊大醉的李瞻楊思緒有些飄忽,看著旁邊攙扶他的梁溪欲言又止。

把李瞻楊扶上車後,他倒是安靜的睡著了,梁溪正要上車,淩安芝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小水”

她回過頭拉住淩安芝的手:“怎麼了,安芝,看你這樣,有點心緒不寧的樣子。”

淩安芝摸了摸臉,“有嗎?”

“到底怎麼了?不會是看到周晨還有異動吧!”她知道她內心安寧,所以故意拿來打趣。

“你胡說什麼啊!”淩安芝打了她一下,看了車內一眼“這麼多年,我從未見過瞻楊喝醉過,除了那次。”

梁溪也感覺到異樣,但是她迫使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嗨!他這是為你們高興,當時,我們那群人,他這是紀念他那一去不複返的青春,一不小心嘚瑟過頭了。”

淩安芝摸了摸她的額前的碎發“小水,永遠不要去爭,有些事我們無能無力,不要叫當時的執念蒙了眼睛,忘了最好的也許不一定就是自己當時想要的。”

梁溪聽著這話有些怪,也許是淩安芝因為自己的過往的一些感慨,也許她是想要表達什麼。

“我把吳意從法國拽回來了,有空我們聚聚,我在法國…”

梁溪看著淩安芝特意咬重法國兩個字,她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抓住。

可能是太多的老友見麵,記憶有那麼瞬間被拉扯出一個口子。這麼多年,他極少喝酒,那怕是喝,也不過兩杯,絕不讓自己喝醉。大概是九年前那次,他喝醉了,不小心從陽台跌落,大抵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