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涵也不知道現在過了多久,反正她在這個地方已經待了,好長的時間了。這裏暖呼呼的,每天還能聽到一些響動,她雖然睡的時間很久,但是不時的還會醒來一會兒。
“子雲,你能不能換個工作,哪怕是為肚子裏麵的孩子著想也行,如今這地方連個穩婆都不願意上門來,你難道要看著我們一屍兩命嗎,你每天都說要替那些死去的人沉冤昭雪,你看看我們現在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一個女聲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梅兒,我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了,但是……”
“我真不明白你這仵作的工作到底有什麽吸引你的,你看著全天下有幾個仵作加官進爵,名揚天下。那些死去的人與我們何幹,你為他們盡心盡力甚至丟官流放,那些加害他們的人不還是逍遙快活地活著,啊,我的肚子,啊,我要快生啦,快,快,快叫接生婆……”
生了?什麼生了?洛清涵還在納悶兒,然後她就覺得平常這暖呼呼特別平穩的地方,開始搖蕩,她開始害怕起來。她死活的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於是她開始掙紮起來。
“啊,啊好疼啊……”耳邊傳來的是那女人淒厲的叫聲。洛清涵她那遲鈍的腦袋忽然靈光一閃,我這不會是要被生出來了吧?就在這個時候,她好像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推了出去,她好像出來了。
“梅兒,你,生出來了。”那男人又一次的返回來,看到眼前的場景高興極了,隻是他想起自己大女兒出生的時候,叫聲想聽結果這二女兒竟然一點響動都沒有,他嚇得趕緊抓住她的腿拍了拍她的屁股。
“啊~”一聲清脆的女音就在這個房間中響了起來。
一年後,洛清涵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自己的弟弟被生出來,就想起了自己當初被生出來的場景。她看的這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希望他能夠使得自己父親母親的關係好轉起來。
母親因為當年身自己的時候沒有穩婆過來,導致她越發的不待見自己父親的仵作的這個身份,這三天兩頭的就開始慫恿的自己老爹換個身份,哪怕是個挑糞的她也樂意。結果自己的老爹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迷魂藥就是對這個職業特別的在意。結果這鬧了一年啦,小三子都出來啦,這問題還沒解決呢。
洛清涵從自己的母親的口中知道這個國家有三個最低等的賤業:劊子手,仵作,棺材鋪。這三種之所以會被人瞧不起是因為他們覺得晦氣,平日裏基本上沒有人會和他們搭話,他們手裏的比如繡的手帕什麼的,也全都賣不出去。
幸虧自己的老爹有官員發下來的二兩銀子不然的話這家恐怕就要敗了。
一年後,那個被稱為梅兒的,自己的老娘,留下一份和離書就跑啦,聽說她是和一個賣貨郎的一起走的,自己老爹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名聲可言了。
從自己的姐姐口中得知,自己的這個老爹之所以會被變到這流放之地,就是因為自己的這個老爹他翻出了當年名震江南的舊案,這下可好他捅了馬蜂窩,把朝廷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得罪了遍,所以不扁他扁誰。
洛清涵現在可沒時間批判著老爹做的事情到底對不對,她看著麵前的小青菜小青菜小青菜她就想吐,想想自己已經吃了五天的青菜啦,她實在是沒有胃口。要說她每天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那必然是吃飯無疑。(在這裏青菜賣的是最便宜的)“姐,爹的錢到底是花在哪裏啦?前幾天不還是能吃到幾塊肉的嘛,怎麼這幾天……”
洛清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些苦笑道“自從母親走了以後,爹爹就越發的癡迷於驗屍之道。現在北邊打仗啦爹爹為了驗那些將士的屍體特地去賄賂了當地的官員。爹爹的官銀本來就不多如今更是捉襟見肘了。”
洛清涵聽到這樣的話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想起前些天自己他說的話真是後悔得不要不要的,自己是怎麼說來著:爹你竟然這麼熱仵作這份工作的話,那你一定要多學多看多用,你如今一個月都見不到一個屍體,不進反退,你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全部用在了這看這一點點拋屍書上麵,你還不如幹點別的來的實在,你這樣做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其實她說這個話其實就是想讓自己的老爹能夠轉移一下自己的興趣,沒有想到換來的竟然是如此慘痛的代價。“早知道這樣的話,我還不如不說,不過這會我腦袋中的想象完全不一樣。不行,我要想一個辦法,你說老爹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呢?罪過,罪過,子不言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