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冷月不能發火,即便是心中怒火中燒,花冷月也隻能讓它在心底燃燒,惱怒的神情僅僅在一瞬間再度幻化成滿麵春風的笑容。
黎山河淡淡一笑,心裏暗罵:“他大爺的,真他娘的能裝,我讓你裝,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花冷月也不知道黎山河在想些什麼,訕著臉說:“還請麻煩你轉告公主,今日的學習交流大會會在一個時辰後進行,還請公主移駕參加。”
黎山河正想回身關門的時候,屋內的軒轅卓凝卻已經梳妝好走了出來,一臉喜色的看著黎山河,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花冷月一眼,“不用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一個接一個的軟釘子如鏽鈍的鐵釘緩緩的釘在花冷月的心口,沉重的壓抑幾乎讓花冷月窒息,怨毒的瞄了一眼門口這個秦國公主和光頭和尚,下意識的將‘狗男女’這三個字定義在兩人身上,心裏冷笑,“我到要看看等會兒你們怎麼笑!”
“帶路吧!”看到花冷月苦逼的樣子,黎山河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心裏突然想到一句‘佳言’,不免在心底自嘲一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狗仗人勢吧,不過,終有一天,我黎山河定然能夠傲視天下!”
花冷月隻能悶聲的走在前麵帶路,一路上軒轅卓凝和黎山河時而頷首低語,時而歡聲笑語,但這些模模糊糊的低語和肆無忌憚的笑聲,總讓花冷月感覺如芒刺背,在兩人看不到正麵的情況下,猙獰的麵孔終於殘忍的撕開花冷月的完美偽裝。
讓花冷月近乎當場瘋狂的是,軒轅卓凝與黎山河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兩人更是將他視而不見一樣,言語之中更是赤裸裸的嘲諷著他。
“你覺得一個人如果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怨氣,會不會把人憋壞?”黎山河的聲音總是恰到好處,並不是很大,卻能夠讓走在前麵的花冷月能夠聽得足夠清晰,尤其是在這寧靜的早晨。
“應該不會吧?”軒轅卓凝用不是很肯定的語氣說。
“可你不知道,就在南秦,以前聽說有個人就是因為一股怨氣憋著,最後都瘋了!”黎山河很肯定的對軒轅卓凝說。
······
花冷月再也不敢在黎山河他們身前三尺停留,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遠遠的離開身後這兩人,要不然,他真的是要瘋。花冷月刻意的加快了腳步,遠遠的在前麵領著路,而身後隱隱的笑聲依舊如天雷般刺耳。
從軒轅卓凝的住處到布道場並不是很遠,也就幾百米的樣子,但這一路上的歡聲笑語卻如同千斤巨石壓在花冷月身上,每踏出一步都會伴隨著致命的窒息,尤其是是當他帶著秦國公主軒轅卓凝來到布道場的時候,天龍神山這些師兄弟歡騰的高呼更是壓得花冷月喘不過氣。
但花冷月終究還是要保持天龍神山最有風度的風範,隻不過在回頭看著這兩個來自秦國的公主和光頭和尚,臉上的笑容變得假了很多,甚至比哭還難看,至少黎山河是這麼認為的。
這時,花冷月開口說:“公主,這次學習交流主要是切磋修為,點到為止,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黎山河皺了皺眉,心想這花冷月果然不懷好意,雖然扛著九天藏院和天龍神山的大旗假意雙方交流,但很明顯的是,這天龍神山是在欺壓小公主嘛,再配上花冷月近乎撕開掩飾的陰冷和四周肆無忌憚的眼神。黎山河很不爽,因為此時的軒轅卓凝粉鼻微皺,表示著她的不樂。
但不樂歸不樂,軒轅卓凝卻沒有拒絕花冷月的提議,而是在那麼微微的凝眉之後說:“好啊,我感覺其實挺好玩兒的。但是,這次切磋的實力最好控製在入府境,因為本公主懶得動手,準備讓我師弟上。”
師弟?
花冷月有些茫然,自己精心收集的情報上,九天藏院這次隻派了這個秦國公主來天龍神山,並沒有什麼師弟啊,怎麼突然間又鑽出個師弟來。再看看一臉詫異的光頭和尚,花冷月帶著些許不明問:“敢問公主的師弟是?”
“笨!”軒轅卓凝狡黠的閃過一絲得意,然後沒好氣的指了指站在一旁不明真相的黎山河。
這下,不僅花冷月看不懂,連黎山河也搞不明白了,兩人保持前所未有的統一異口同聲發出詫異和疑惑的詢問。
“他?”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