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來得很快,清一色的黑甲軍,領頭的人正是在相府輸得灰頭土臉去而複返的將軍府連雲連公子,此刻的連雲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一掃在場的眾人,最後將眼神定格在已經入魔的黎山河與昏睡中的軒轅卓凝身上。
黎山河身上散發出的濃鬱的血腥氣息彌漫在整條長街上,讓整個夜色的長街顯得十分妖異,連雲看了看,不由皺了皺眉頭。
“將這魔頭給圍起來。”
連雲揮了揮手,一眾黑甲軍立時幹淨利落十分熟練的將黎山河圍困起來,甚至連站在一旁的騎驢老頭等人也沒有放過。很明顯,這些黑甲軍已然將他們全部視為連雲口中的魔頭了。
曹公公麵色凝重的盯著這群突如其來的黑甲軍,不由冷聲低哼:“看來皇城方麵還對小公主還真是不折手段,連堂堂東宮影子都用上了這種卑鄙的手段。”
東宮影子,自然就是那個在從皇城到蠻遼一路使拌的暗中殺手,也就是剛剛被黎山河打得還不了手的黑衣殺手,這也是就在剛才曹公公追過去和那黑衣殺手交手後得出的論斷。
隻是,眼下沒有太多時間給曹公公琢磨皇城那邊的爭鬥,蠻遼軍士的到來成了目前需要解決的一大難題。
不管是在秦帝國還是蠻遼,甚至是天龍神山,邪魔始終都是被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所排斥鏟除的對象。而目前黎山河這種渾身透著血腥六親不認的樣子,要不是曹公公對黎山河還比較了解,估計都要把黎山河當作一尊魔頭。
而恰好,這一點被東宮影子利用了。鏟除魔頭,成了蠻遼皇族出兵的最佳借口,此時的情況,就想褲襠裏沾上了黃泥,縱有千張嘴也說不清。與此同時,張小花作為血匪營一營的首領,那也是一個足以讓蠻遼皇族動心的不二選擇。
想到這裏,曹公公輕輕撇開張小花,示意張小花找個機會逃離這裏,然後撐著重傷的身體走到連雲馬前,帶著極為不滿的口氣問道。
“你們來得正好,我還正想明天執書問一問聖宮方麵,我秦國使團在蠻遼聖城為何三番五次被襲擊,我秦國使團在蠻遼居然連一點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證,你們這些聖城護衛是怎麼當的!”
連雲又豈是易與之輩,當下回應:“曹公公多慮了,我將軍府這不正是聽聞有人居然敢在相府門前暗殺貴國公主,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來,稍有來遲,還望海涵。”
連雲自然不想再給曹公公多說,搶在曹公公說話前高聲喊道:“來人呐,將這魔頭給我拿下,保護秦國公主!”
黑甲軍哪裏還管曹公公是什麼人,哪裏還去想這幾日盛傳在黑甲軍中那個恐怖的秦國使團光頭,一窩蜂的就衝著黎山河衝了上去,信以為真的準備將眼前這個雙眼通紅,渾身纏繞著隱隱血霧的魔頭擊殺在戰刀下,好搏得頭功。
曹公公原本還想責問一番,卻沒想這個將軍府的連雲命令下得這麼快,知道說得再多也沒有用,幹脆就閉口不語,站在一旁盯著已經衝上去的黑甲軍。他到是不怎麼擔心黎山河會不會受傷,而是擔心這些魯莽的黑甲軍會不會誤傷小公主。
黑甲軍衝出去的速度很快,但飛回來的速度更快,當然,飛回來的黑甲軍基本上就沒有完整的,掉落在地上連抽搐的機會都沒有。
此刻的黎山河自然不會顧及殺了黑甲軍是什麼後果,即便是七皇子衝上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拳將他的腦袋砸碎成肉沫。
於是,血腥的時刻降臨,瘋狂的殺戮開始。
黑甲軍完全不把生命當作是生命,一個勁兒的前仆後繼衝上去。而黎山河布滿各種血肉碎末的拳頭更是不要錢不費力的盡情揮舞。
直到,無數衝上去的黑甲軍被半個腦袋或者半個身子砸在臉上,撞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衝過去的夥伴竟然就在那麼一瞬間,就在那個拳頭下,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隻剩下半個腦袋或者半個身子,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看著黑甲軍中間圍著的那個血氣嫋繞的魔頭,後麵的黑甲軍嚇得幾乎拿不住手中的戰刀。
這究竟是什麼魔頭,簡直太過於凶殘了。
不僅黑甲軍嚇住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連雲早就驚得臉色慘白,雙眼無神的盯著入魔的黎山河,完全不知所錯,甚至都忘了下令讓黑甲軍撤退。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衝在前麵的黑甲軍硬著頭皮上,落在後麵的黑甲軍如同一尊尊雕像般杵在那裏,猶豫著要不要衝上去。
當然,騎驢老頭和曹公公也看得眉頭緊皺,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入魔的黎山河能夠弄出如此血腥的場景。
正準備順著城牆溜之大吉的張小花看得連牆都忘了爬,空白的腦袋像是裹滿了漿糊一樣,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