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河掀起車簾一腳,正好看見一個身材非常魁梧的黑衣人站在馬車不遠處,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正盯著他,讓黎山河心裏不由寒意頓生。
“該不會是將軍府那丫輸了麵子就找人來算賬吧!”黎山河心裏暗暗嘀咕,他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釋麵前這個截殺馬車的殺手,畢竟先前的賭局已經掃了蠻遼聖城那些權貴的顏麵,這是赤裸裸的打臉,那些顧及顏麵的權貴自然不想這種糗事天還沒亮就傳遍聖城的每一個角落。
果不其然,那個漢子很自覺的沉聲冷嗬起來:“怎麼,落了我家公子顏麵就想走?”
也沒待黎山河回話,那黑衣大漢就從背上取下兩把巨大的黑色斧頭,一左一右拿在手上,渾身冒著黑氣,就像地獄跑出來的邪魔,讓人看著有些膽戰心驚。
當此時刻,黎山河更是不敢離開馬車半步,誰知道黑漆漆的牆角是不是還藏有第二個殺手。反倒是護衛在馬車旁的護衛接陣將黑衣大漢圍了起來。
好在這個黑衣大漢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實則卻沒有太多的招數,被一眾護衛圍將起來便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衝出護衛們的陣法,最終隻能僵持著。
黎山河略微掃了一眼,就發現了這次截殺的端倪,隨即縮進馬車內,將軒轅卓凝安置在一個簡單的防身夾層裏。雖然身在馬車中,猶如困獸,但麵對躲在暗處的殺手,還是躲在馬車內安全得多。黎山河拔出血神矛靜靜的等候著隱藏在暗處的另一個或者另一群殺手。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就如同寂靜的冬夜,誰挨不過去誰就會被凍死。黎山河卻是一點兒也不怕漫長的等待,時間越長越好,等到曹公公的救援那就更好。
可隱匿在另一個角落的殺手卻越來越沉不住氣,因為他也知道,刺殺的時機隻有盞茶功夫,等到秦國方麵的救援一到,他就再也沒有出手機會,他必須馬上出手,不管能不能得逞,都要出手,至少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如果能一舉解決掉馬車內的軒轅卓凝,那就完美了。
就在夜空的黑雲將那一抹月色遮掩住的那一刹那,隱匿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出手了,像是融入了黑色的夜風一樣,化成一抹黑影,急速如風般衝向黎山河所在的馬車。
“嗯?”
“殺氣?”
在徐徐的夜風中,敏銳的黎山河明顯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隱隱的殺氣。黎山河極快的變換身形,感知著殺手的動向,潛伏如躲在草叢中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
殺氣越來越濃鬱,就在黎山河準備出手的時候,卻發現彌漫的殺氣瞬間消散開來,將整個馬車都籠罩起來,黎山河立時臉色大便,不敢多想,一把將軒轅卓凝抱在懷中,體內的狂暴能量驟然爆發,腿上肌肉緊繃,如同離弦的箭猛然衝開馬車頂棚。
精密製作的馬車應聲而碎。馬車自然不是血匪營的普通馬車,而是秦國方麵精心煉製的,馬車在碎裂的時候,馬車內的暗器瞬間觸發,成千數百的暗器如同捅了蜂窩一樣,嗡嗡地向四方亂射。
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見馬車碎裂,身前瞬間升起一層土黃色的光暈,將所有飛向他的暗器盡數擋掉,這才穩穩地落在不遠處。
黎山河始終將軒轅卓凝護在懷裏,眼神鎖定在那名黑衣人殺手身上,讓他失望的,打量了半天,卻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身上找不出一點兒特征出來。
“你是什麼人?”黎山河冷冷的盯著黑衣殺手,卻有發覺自己問了句廢話。
果然,黑衣人並沒有說話,而是冷哼一聲,手中卻幻化出一道黑色的菱帶,如同長舞的黑色巨蛇迎麵朝黎山河襲來。
“死亡元素?暗夜?”
對於死亡元素,黎山河實在是太熟悉了,尤其是那日在黑龍橋上,暗夜的死亡元素給他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甚至於黎山河還悄悄的請教騎驢老頭,要不然今日也不可能如此簡單的將黑刀擊敗。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藏頭藏尾的黑衣人竟然也是修煉的死亡元素,而且還和那日遇上的暗夜如此相像,這不得不讓黎山河納悶,卻又感覺暗夜的出現實在是在情理之中。
短暫的思忖之間,黎山河絲毫不敢怠慢這個黑衣殺手,手中血神矛迎向飛過來的黑色菱帶,卻是不放心懷裏的軒轅卓凝,順勢將她拉到身後。
黑色菱帶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厲害,在觸碰到血神矛的時候瞬間消散。然而,就在黎山河覺著危機解除的時候,幾道淩厲的殺意從腹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