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並不笨的暗夜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一個突兀的想法冒出來:“秦國皇城那邊的人想要借刀殺人,殺的還是秦國的公主,九天藏院的弟子。不管是秦國還是九天藏院,隻要這位秦國公主在蠻遼身死或者失蹤,都將引起足夠大的混亂,甚至可能引發兩國之間的大規模戰爭。”
雖然蠻遼一族很好戰,但是暗夜心裏明白,蠻遼要出兵秦國,不說最終能不能占領秦國一統天下,即便是勝了,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更何況秦國有南秦,南秦有騰蠻,騰蠻的領兵本領在蠻遼軍隊中幾乎都是談虎色變,蠻遼掌權者自然也不可能那麼傻傻的去發動戰爭。
蠻遼將士的好戰實則是蠻遼聖宮那位做出來的姿勢。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養兵有很多養法,很顯然,蠻遼那位掌權者是用戰爭來養兵,雖然和南秦那邊交戰不停,但通過這樣的辦法,最終留下來的蠻遼將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或許等某一天騰蠻老死再圖征戰,又或許是聖宮深處那位掌權者為後麵的繼承者準備的一份兒大禮,達成一統天下的願景罷了。
但秦國那邊卻不同,如果秦國那位掌權者在公主身死蠻遼後,找到了借口,不顧一切的揮兵蠻遼,即便是不能滅了蠻遼,最終造成的後果也不是蠻遼所能夠承受的。
“這人好深的心計!”暗夜心悸的說道。
潘丹青也認同暗夜的想法,想來這個偷襲他的曹公公不是個戰爭狂,就是另有謀劃,讓他不得不防,很想再次折身進宮,可想想今日那位不悅的臉色,潘丹青還是堅決的回府,待到明日接待使團的時候,得細細和使團談談。
隻是讓暗夜比較鬱悶的是,那曹公公擺脫自己後回去哪裏呢?
對於曹公公從藥鋪出來究竟去了哪裏,就連黎山河也有些納悶,擺脫身後的跟蹤後,曹公公便扔下黎山河獨自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而黎山河孤身一人,對聖城又不熟悉,在聖城逗留了一會兒,無聊之中隻好提著買好的龍須草趕回帝王樓,可回到帝王樓後,卻沒有發現曹公公。
“難道曹公公在聖城還養了小情人不成?”當然,這不過是黎山河莞爾自語的一個玩笑想法罷了,一個打小就進入深宮的太監,怎麼可能會有情人呢。
黎山河回來自然也不可能閑著,此刻正在騎驢老頭的指點下,慢慢的煎熬著太監們買回來的各種藥材。
“不要開小差,你想毒死張小花啊!龍須草要剛好五克,少了藥效不能克製腐蝕草的毒性。”騎驢老頭啪地在黎山河的光頭上敲了一下,感覺很過癮,還想敲一下,不過被黎山河敏銳的躲開。
“老頭,別敲,要敲笨的!”
一邊得意的說道,一邊足足的稱了五克龍須草,正準備放進藥罐,老頭的手又極快的落在他的光頭上,這次卻沒有躲掉。
“又怎麼了!”黎山河很是鬱悶,就從選取龍須草到稱重量,已經被老頭敲了好幾下,雖然老頭下手也不是很重,但黎山河感覺很無辜。
“你想毒死張小花啊,龍須草放少了克製不住腐蝕草的毒性,但放多了,鐵木根就克製不住龍須草的毒性。”騎驢老頭沒好氣的說道,卻是沒有半點兒責怪,反倒是很平和的提醒黎山河。
“哦。”黎山河有氣無力的回應騎驢老頭,這才將上翹的小稱撿平,又謹慎的看了看臉色不變的騎驢老頭,這才放心大膽的將龍須草放入藥罐。
半響後,藥湯終於熬成,在騎驢老頭的提醒下,趕緊將滾燙的藥湯端到已經有氣無力的張小花麵前,二話不說,就將張小花扶起,捏著張小花的下頜,也不管張小花臉上驚恐痛苦交織的神情,整碗藥湯灌進他嘴裏。
藥效似乎很快,黎山河剛好將藥碗放好,身後就傳來張小花高亢又模糊的吼聲:“黎——黎山河,你——你小——小子想要——燙——燙死老子啊!”
也不知道是哪裏生出來的勁兒,張小花噌地蹦下床,抓起屋中桌上的茶壺猛灌。
正在這時,曹公公灰頭土臉的從屋外鑽進來,一臉差異的看著生龍活虎的張小花,略微差異的說:“喲,藥效不錯啊。”
見曹公公回來,黎山河如好奇的貓,盯著他看了半天,好奇的問:“曹老爺子,您這是幹嘛去了,怎麼弄得如此一身,您這是鑽狗窩離去了吧。”
說著,黎山河踮著腳不懷好意的從曹公公發髻上‘摘下’一根稻草,在曹公公麵前晃了晃。
曹公公老臉一紅,趕緊將黎山河手中的稻草奪過來,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沒好氣的說:“額——去會了會一個老朋友,那啥,也不早了,都趕緊去休息去。”
說完,曹公公急急忙忙的溜進自己的房間,卻沒有發現黎山河正一臉邪笑的看著他背上零零星星的粘著一些草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