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暗夜猶豫著是不是進藥鋪看看的時候,一種莫名的危機感閃入心頭。暗夜警惕的屏住氣息,縮在暗影中打量著四周,卻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發現一個渾身錦衣,臉色蒼白如曹公公的老頭。
“嗯?”
暗夜驟然驚悚,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間天下第一的藥鋪,微亮的藥鋪裏麵依舊有三兩人的影子在晃動,似乎曹公公和黎山河還在藥鋪裏麵。
“那外麵這個人又是誰?”暗夜後背直冒冷汗,他能夠感覺得到,人群中的那個人依舊在盯著自己。
可當暗夜回頭去尋找那人的時候,卻再也沒有發現任何一點兒線索,那個貌似曹公公的老頭就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
“似乎有些不對?”
暗夜不敢繼續待在陰影中,有些迫不及待的衝進那家藥鋪,讓他震驚的是,藥鋪中並沒有自己一直跟隨的曹公公和黎山河,而是兩個老頭和一個光頭小子有些緊張的坐在那裏不自在的晃動著。
氣急的暗夜一把抓住那個老頭,惡狠狠的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先前進來的那個老頭和那個光頭小子呢?”
藥鋪的老板是個身材瘦小的老頭,完全弄不明白倒地發生了什麼事兒,被暗夜一把提住領口,慌慌張張的說道:“先——先前那兩個人從側門出去了!”
暗夜眉頭緊鎖,心中卻是有些不明白,難道那曹公公和那小子發現了自己?這應該不可能的,自己的隱匿之術除了化神境的高手,隻要不靠的太近,是不可能被人發現的。
對此,暗夜有些懷疑這加藥鋪是不是秦國安排在聖城的探子窩點,要不然那老太監不可能如此巧合的在這藥鋪遇上這麼個身形和他差不多的老頭子和如出一轍的光頭小子。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便跟丟了那老太監,揪出一個探子窩點,對他來說也是大功一件。
“那這個老家夥和這個小子是怎麼回事?”暗夜盯著另外的老頭和那個光頭小子,心中深信這裏就是秦國在聖城的一個探子窩點。
“這——這是我兄弟,至於孩子是我的孫子。”藥鋪老板緊張萬分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心裏怕得要死,雖然這聖城治安比較好,可萬一要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將自己等人殺了,那該找誰哭去啊!
不待暗夜問話,藥鋪老板如倒豆子般解釋道:“先前那兩人進來買了一味龍須草後,見到我兄弟和孫子從內堂出來,便出手威脅我們,還用火燒了我孫子的頭發,讓我們一直在這裏坐著,沒有人進來,就不能動。”
暗夜有些不相信的用懷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想要發現一絲線索。可盯了半天,卻依舊沒能從緊張得發抖的三人身上找出任何一絲懷疑點。
這讓暗夜極度憤怒,手上一用力,將藥鋪老板砰地一聲扔在一旁,蹲下身子將光頭小子拉過來,從懷裏摸出一把碎銀子,輕聲對光頭小子說:“小家夥,來給你銀子買好吃的,你告訴我你爺爺說的是不是真的。”
在這種情況下, 暗夜更相信一個孩子的話,他相信在自己的誘惑和迫脅下,這個光頭小子定然能夠說出實話。
光頭小子很小心的又很害怕的畏畏縮縮的伸手接住暗夜遞過去的碎銀子,臉上有些激動,然後很認真的點頭,用帶著顫抖的聲音說:“就——就是爺爺說的那樣,那個壞老頭抓住我,用手在我頭上摸了半天,然後我就變成光頭了。”
暗夜聽出來了,雖然這個光頭小子很害怕,但是精通審問的暗夜卻知道這小子說的並不是假話,最後不確認的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店鋪裏玩耍啊?”
光頭小子想也沒想地說:“我和爺爺一直就住在店鋪,我每天都會陪爺爺守店鋪的。”
一旁的藥鋪老板連連點頭稱是,冷汗淋漓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兒虛假。
暗夜有些鬱悶的結束審問,也不繼續待在藥鋪,轉身就走。而此時藥鋪老板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叫住暗夜,說:“大——大人,剛才那個老頭說——說是在您問完話走之前,讓我跟您說,說——說是讓您趕緊去見您的主——老板。”
藥鋪老板本想按照曹公公的話,讓來人去見他的主人,不過最終還是改口成老板,他生怕會觸怒這個黑衣人。
暗夜一聽,眉頭頓時緊皺,心中暗道不好,也懶得計較這藥鋪老板,轉身消失在黑暗中,奔向去聖宮的路上,他知道,此刻的潘丹青應該已經在麵聖回程的路上。
藥鋪老板目送黑衣人走遠,良久後,才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一張快被冷汗濕透的銀票,足足五百兩,這比賣藥材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