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安內心深處,更想做一個名流紈絝,日夜逍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至少那些煙柳美人兒不敢沾身,這樣的日子很不錯。
隻是他的老子也就是蠻遼的宰相大人不想讓他這樣過,潘安對此萬分想不通,上麵有三個哥哥,個個都身居高位,為什麼還要搭上自己,難道不知道一朝宰相權位過重,會招人嫉妒麼!
潘安越想越不舒服,從馬車裏鑽了出來,眼前一片黑壓壓的黑甲軍,看起來十分威武,又一度將潘安心裏的不爽給衝散掉,權勢確實也是很不錯的東西,要是能帶著一對黑甲軍去夢懷樓逛逛,估計那濃妝如鬼的老鴇媽媽會嚇得‘花容失色’。
華服著裝的潘安站在黑色的馬車上,配上一片黑亮的黑甲軍,顯得極為突出。弱冠之年的潘安顯得極為消瘦,臉色有些發白,漆黑的眸子沒有半點神采,看上去到像是個沒了精力的老頭子。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雖然潘安每天都服用著上好的野參,但是終究還是不能彌補身體的虛空。
一會兒,黑甲軍前方跑過來一個黑甲戰士,站在馬車旁邊,稟報:“大人,秦國出使團正在黑龍橋前方!”
一陣河風吹來,帶著濃濃的水汽,潘安不喜扯緊長袍,將有些冷意的身子裹得更緊,看了看黑甲軍前方那一簇人影,沉吟片刻說道:“看看去!”
那黑甲戰士輕嗬一聲:“列隊!”
整齊的黑甲軍中發出一聲短促的嘩啦聲,密密麻麻的黑甲軍中間瞬間讓出一條足夠那輛馬車通行的同道來,整齊而幹淨利落,殺氣肅然。
潘安滿意的縮回了馬車,虛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肅冷的殺氣和從河裏吹來的冷風,還是坐在馬車中的軟塌上比較舒服,可惜身邊少了個暖榻的女子。
馬車行了一小段兒便到了黑龍橋頭,潘安不悅的鑽出馬車,卻發現秦國出使隊伍中沒有那位據說清純麗人的秦國公主,迎麵而來的卻是一踩著小碎步的老人妖,這讓潘安更是不爽。
潘安沒有說話,曹公公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列隊前麵。曹公公雖然麵帶笑意,心中卻是大為不滿,作為一個蠻荒大國,縱然是敵對國,也不可能用這種形式來迎接出使隊伍,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挑釁。所以曹公公心裏有些陰沉,尤其是看到馬車上那個明顯縱欲過度的紈絝公子,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極度陰冷。
對視良久後,潘安才想起自己的任務,也不下車,衝曹公公說道:“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秦國那邊來的出使團,怎麼也沒個身份,連馬車也這麼爛,這是路上被打劫了還是造不出一輛像樣的馬車呢。”
曹公公不甘示弱,沉著有些尖細的聲音,說:“原來蠻遼皇室竟是如此無禮,難道不知道我秦國公主是出使天龍神山嗎?蠻遼就這樣接待出使團?”
潘安的道行終究比狡猾如狐狸的曹公公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一時語頓,良久後才有些惱怒的說:“本公子可不是來迎接使團的,而是來捉拿血匪營血匪的。”
“據我所知,貴國的使團中可是匿藏著血匪營的悍匪,我此番前來,是來捉拿血匪營悍匪。”潘安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曹公公麵色一沉,就知道這群黑甲軍來者不善,定然是使團中出了奸細,要不然蠻遼這邊的人不可能知道張小花在使團中,更讓曹公公氣憤的是,皇城那邊那群小兔崽子但真是六親不認。雖然曹公公也知道一旦一個王朝改朝換代,定然是一片血雨腥風,但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小公主成為犧牲品,曹公公心中不忍。
“你們蠻遼也太蠻不講理了,拿著道聽途說的消息就不顧一國顏麵,不知道蠻遼的聖君何來聖明之說。”曹公公氣急的指著潘安說道。
“哼!我聖君自然聖明,既然你自稱使團無血匪,那就讓我等搜搜便知。”潘安臉色一沉,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嚇人。
“黑甲軍聽令,給我搜出血匪營悍匪!”
“是!”一眾黑甲軍瞬間將車隊圍攏,一個小隊黑甲戰士徑直走向黎山河的馬車,很明顯,一切都是有備而來。
黎山河一人站在馬車上,將前來搜查的黑甲戰士擋住,大嗬:“你們想做什麼,使團的馬車是你們隨便搜的嗎!”
不待潘安下令,黑甲戰士的一個領隊不悅的挑了挑眉梢,命令道:“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