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河三人急匆匆的跑回營地,營地裏的太監丫鬟早已慌成一團,那些太監丫鬟個個如丟了魂的老鼠般,渾身篩糠打顫地圍在公主的馬車前一團慌亂,驚恐的對著萬獸山方向如同遮天而來的黑幕指指點點,惶恐不安。
營地的上空,皓月當空,繁星閃爍。可萬獸山方向卻如黑雲壓境,升騰的塵霧如同一道黑色幕布將繁星遮掩,低沉的吼聲如同天際神雷沉悶而隱隱作響,似乎連空氣也有一絲異樣的紊亂,不安地震動起來。
見曹公公帶著公主回來,太監丫鬟們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個如同受驚的小鳥紛紛向他們圍攏過來。
“公公,你們快看,那兒——”眾人慌亂中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那道不斷靠近極為壓抑的黑幕,似乎猜測到那道巨大又充滿壓抑的黑幕是衝著他們而來。
一路狂奔而來的黎山河這才顧上回頭,順著眾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道氣勢恢宏如同黑幕的陰影宛如天際覆蓋過來,心中頓時一驚,饒是他見慣了蠻遼和南秦兩軍交戰萬馬奔騰、攝人心魂的恐怖場景,也不及眼前這陰沉壓抑的黑幕讓他心驚膽寒。
“獸潮!是萬獸山的獸潮!”
狂斧如臨大敵驚恐萬分地看著壓過來的黑幕,正是血匪營口口相傳的獸潮,狂斧聲音陰沉得可怕,像是老鼠見了貓般恐懼,未了又拉高聲音驚恐地狂吼,“快!保護公主,是獸潮!”
曹公公深居宮中,萬獸山的獸潮隻有在冊記錄,雖然冊中描述獸潮極為恐怖,可短短幾行文字哪裏比得上身臨其境麵對聲勢浩大的獸潮帶來的震撼和壓迫感。
聽聞狂斧提醒,曹公公心中大驚,伸出比女人保養得還光滑嫩白手指修長的手懷中一探,竟亮出一柄細長得一點都不像是男人用的軟刀,身體四周火元素似乎引燃了周圍的空氣,發出劈裏啪啦的清脆炸聲,細長的軟刀驟然變得妖紅,殺氣淩人。
“獸潮?”
“天呐,是傳說中的獸潮!”
一群細皮嫩肉從小深居內宮的年輕太監丫鬟們,雖對宮廷的威嚴有所免疫,但是對野獸卻是有著天然的恐懼,尤其是麵對看起來比宮內集結的護衛還多還生猛的獸群,更是沒由來的心裏打突。聽得那如同黑幕般的獸潮中低沉又聲聲攝魂的恐怖吼聲,頓時再度陷入極度恐慌,亂作一團,要不是曹公公和公主兩個主心骨在,恐怕早作鳥獸散。
曹公公眼看隨從自亂陣腳,順勢將一個膽顫心驚挪不動腳的太監一腳踹在一旁,揚刀猛喝:“都給我保護好公主,不然株連九族!”
妖紅的軟刀血煞衝天,但始終不及獸潮帶來的壓迫更攝神魂。或許是曹公公的冷血威脅,又或許是獸潮氣勢的壓迫,太監丫鬟們頓時收斂起惶恐不安的神色,縱然是全身篩糠也強撐著,互相拉扯著往馬車上爬去。
獸潮形成的黑幕越來越近,地麵細小的碎石赫然飛躍起來,躲避不及的人頓時被砸的遍體鱗傷,太監丫鬟們哪裏承受過如此傷痛,一時間尖叫聲、慘叫聲慘絕人寰。原本躁動的馬兒更是早已驚了神,奮力掙脫韁繩,在興奮與哀鳴的長嘶中狂奔逃離。
轉眼間,獸群離人群便不及十丈,一頭頭猙獰可怖的野獸模樣逐漸清晰起來,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野獸像是發現鮮美的獵物,各種野獸直勾勾的眼神中盡是興奮之意。
黎山河忍不住咽了咽有些幹澀的喉嚨,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腰間血神矛上,這恐怕是黎山河有史以來遇上的最大一次危機。
騎驢老頭眉頭緊凝,安撫著坐下毛驢在公主的馬車邊繞來繞去,微動的嘴唇嘀咕著什麼。眾人的慌亂和飛射的碎石似乎跟他沒一點關係,隻對這馬車情有獨鍾。
看到騎驢老頭一副任由石屑飛濺不問不顧的樣子,黎山河有些焦急,雖然從平日的言談中,知道老頭可能是個高手,可如此情形,恐怕也不是騎驢老頭所能應付的,黎山河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將驚慌失措的小公主扔進馬車,又順勢去拉還在悠閑轉悠的老頭。
“快進馬車!”黎山河沉著猛喝,饒是他肉身強悍,也有些吃不住飛射而來的亂石。
曹公公見狀立馬上前,不容分說的將黎山河扯到一邊,回身向騎驢老頭躬身說道,“先生,我知道你是九天藏院的高手,隻是這獸潮來勢凶猛,不可力擋,小公主就全權拜托給您了!我等為保護公主萬死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