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上了車,緩緩地出發回家。
高速上出租飛速的行駛著,望著窗外的風景,尹青果思緒飄了很遠。幾年前的那天,天氣和今天一樣好,天像被水洗過一樣。為什麼家人那天會出事?明明答應一家人去機場接她的。她在機場一直等到了傍晚。醫院才打電話通知她。對於警察當年給予的事故判定。她無法接受,也接受不了。手術室門口的走廊,空氣稀薄,壓的她喘不過氣。醫生遞給她的是嫂嫂和媽媽當場死亡的證明。哥哥和爸爸正在搶救,手術進行中的燈牌一直未滅。她是多麼期盼她不滅,起碼那還代表爸爸和哥哥還有一線希望。不至於像媽媽和嫂嫂一樣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搶救的時間就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慌亂失措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人就是求上天不要帶走爸爸和哥哥。
天不遂人願,門開了。醫生走出來帶著歉意的說“我們盡力了,請進去送病人最後一程吧”
醫生的話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刺進尹青果的心裏。走廊到手術室短短的三十多米,現在卻隔著生死。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
爸爸最後還是撒手走了。萬幸的是哥哥搶救過來了,成了植物人。半年後也走了。家人的意外讓自己悲痛萬分。
當器官捐獻中心的工作人員找到自己時,勸說捐獻器官。尹青果直接就簽字同意了。不是她不尊重故人。她是想換個方法留住他們。這次的捐獻是首例,捐獻最多的,也是人數最多的。震驚了整個醫學界。大家都議論究竟是誰?在失去親人悲痛萬分的時候,做出這個偉大的決定。
往後半年就像一杯咖啡的時間。哥哥也走了。這裏就在也沒有了任何留戀放不下。家裏的傭人辭退,別墅賣掉了。抱著景璿和鮮花去和家人們告別。
機場大廳裏,過去自己都是屢屢回頭和他們揮手再見。那一次回頭再也沒有他們的身影。自己身邊隻有景璿,一個隻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這麼多年過去,自己終於鼓足勇氣回來了。
尹青果思緒恍惚間,車已經停了。司機輕喚了幾聲,尹青果才回過神。
酒店大堂裏尹青果辦理入住。電梯口的以為男士卻看到了尹青果。驚訝的愣在了原地。尹青果看到了那個男人,卻裝作不認識一般,徑直插肩而過。。
一步,兩步,三步。男人追上去拉住尹青果的手。“果果,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嗎?”顫抖的聲音,帶著欣喜,帶著質問。
空氣頓時禁止,尹青果並未轉身看著男子。淡淡的回了一句“先生,你認錯人了。”拿開男人的手,進入了電梯。
男人沒有追上去了,他知道尹青果心裏還在怪他和他爸爸。如果不是當年他和他爸開著車去追尹青果父母的車。也不會造成那麼大的事故。。尹青果也不會恨自己。恨到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都是奢求。
尹青果簡單休息過後,找了個花店買了一束白玫瑰和滿天星。帶著多年的想念去看父母和兄嫂。
“爸媽,哥,曉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