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正是這樣一條羊腸小道幫助蕭雨戰勝了大長老雷蒙的五十萬大軍,而今,蕭雨要在這裏與上妖界的妖聖決戰,幸運之神還會眷顧蕭雨嗎?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蕭雨站在峭壁上,負手眺望雲天,青衫獵獵,晨曦映照著他孤傲的背影,金光閃爍,寶相莊嚴。他來早了一點,妖聖還沒到!
俯視下方莽莽群山,這天下遲早是自己的天下,蕭雨目光裏透露出強大的自信,豪情萬丈。
“你來早了!”身後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
“你來晚了!”蕭雨頭也不回回道,他知道後麵站的是誰,但他不想轉過頭去看他,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必要的姿態要擺出來,此刻蕭雨代表的是北軍,是整個洪荒森林。
身後身著寬大長袍的妖聖敖風,雙眼微微眯起,眼縫開闔間,強烈的殺機一閃而過,多少萬年了,不曾有人敢這樣蔑視自己,沒想到對方一個小小的化神期修士竟然敢這樣對自己!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人嗎?
蕭雨當然知道他麵對的是什麼人,他更清楚自己在對方麵前什麼都不是,正是因為如此,蕭雨才要如此蔑視他,因為,當你麵對高高在上的帝王時,你對他越恭敬,越發凸顯出你自己的渺小,對方也越不會在乎你的存在,相反,明知道對方是帝王一般的存在,而輕視對方,讓對方無法保持正常的心態麵對自己,那麼,對方反而會將你放在一個對手的角度,至少是一個能夠讓他憤怒的對手。
妖聖敖風長袖中的雙全緊握,俊逸不凡的麵孔微微有些扭曲,但隨著一陣微風佛過,他又重新平靜下來,緊握的雙手也換換放開,嘴角重新掛起了和熙的笑容。
“曾經我覺得你隻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散修!”妖聖敖風盯著蕭雨的背影看了半天,才緩緩吞吐道“但如今看來,你顯然不是!”
“我就是一個散修!”蕭雨雲淡風輕道。
“散修不可能有你這份氣度和膽識!”妖聖敖風緩緩上前兩步,與蕭雨站在了同一條水平線上,抬頭望了望天空的日出景象,隨後又低頭俯視下方莽莽群山。
“散修也會有膽識和氣度!”蕭雨淡淡回道,語氣淡漠卻不容質疑。
“你覺得你能戰勝我?”妖聖敖風並未與蕭雨過多的爭論,也許在他的眼中蕭雨還沒有資格跟他爭論。
“不能!”蕭雨很光棍地承認。
“那你為何會挑戰我?”蕭雨的話倒是令妖聖敖風頗覺意外,他以為就算對方無法戰勝自己,起碼也會在嘴皮上不輸氣勢,然而蕭雨竟然如此幹脆地承認了自己不是對手。
“為了一個夢想和一個承諾”蕭雨緩緩抬起頭來,重新仰視空中初生的太陽。
“什麼夢想?什麼承諾?”妖聖敖風被蕭雨的話引起了一點興趣,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動力,能夠讓一個化神期修士敢明目張膽的挑戰自己。
“一統六屆的夢想和還西元大陸一個太平的承諾”蕭雨語氣平淡地說道,仿佛在訴說一段跟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
妖聖沒有接話,他側目看著蕭雨刀削斧劈的臉頰,他想看看蕭雨究竟說的是不是真的,當然就算蕭雨說的是真的,妖聖也隻當對方是在癡人說夢。
一統六界?數十萬年來,任何一界的至尊都不敢說這大話,包括敖風自己,他早年也是一個胸懷天下的熱血青年,加之一身修為早已出神入化,他也想率領妖族大軍橫掃六界,一統天下,然而,當他找到大祭司說明了自己的意圖後,卻遭到了大祭司的強烈反對,妖聖知道,大祭司擅長命理推算,吉凶占卜,大祭司不同意,妖聖自然不敢輕動,後來妖聖也從各界了解到,自己當初的確是太魯莽了,六界之所以能夠平衡相處,各有各的優勢,誰也無法取代誰。
這是數百萬年來從來不曾改變過的格局,別算是妖聖自己,數百萬年來,比他強大得多的大有人在,但都默契地保持著六界的平衡,不願去打破,也不敢去打破,無形之中,有一隻大手在靜靜地影響著六界的運轉平衡。
因此,當蕭雨說出統一六界這番話的時候,妖聖隻當是個笑話,當然多年來形成的涵養讓他保持了足夠的風度,並沒有當場打擊蕭雨的激情。
“你想怎麼比?”妖聖的目光從蕭雨身上收了回來,淡淡問道。在妖聖眼中自己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戳死蕭雨,不管蕭雨出什麼樣的招,自己都隨便陪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