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寧南生也倒在了自己的前麵,迷迷糊糊中,那貨車司機下來,拿著電話卻不是報警,而是:“您交代的做好了,隻是不知道那個是寧南生,根據手機追蹤器,我撞了兩個……”
人家叫你撞一個你撞兩個是什麼意思?拜托你敬業一點好嗎?徐穎輕差點氣暈,於是,她真的暈過去了。
隻不過,是失血過多。
在被抬上救護車時,徐穎輕總覺得渾身都舒服,可是有人叫她不要睡……
在救護車沒關上時,她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身體,還有自己身邊的寧南生渾身是傷。
車門關上她才意識到真正的自己還在門外,救護車絕塵而去,她再下車已晚,車上的寧南生也已毫無氣息,哪怕醫生在全力搶救。
她現在是一個孤魂野鬼麼?不,徐穎輕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教授講授的頻死實驗,講的是人和自身的靈魂……
她當是玩笑話,但,怎麼會……
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個急刹車,伴隨著司機的一聲“該死。”,徐穎輕一個俯身衝向寧南生的身體……
“活了!活了!”全救護車的醫護人員看著機器上開始變化的線,一個個都驚訝叫起來。
疼,渾身疼,疼到骨子裏了……徐穎輕皺了皺眉。
而她不知道的是,救護車上的寧南生也跟著皺眉,她們……融為一體了。“南生,南生?”病床前頭一個少年正焦急地喊著,聲音清亮語氣溫柔,徐穎輕想睜開眼,可是真是睜不開。
她渴,是真的渴。
可是她卻說不出一個字。
陷入的是一場回憶般的噩夢……
來學校報到的第一天,她拖著肥胖的身體怎麼也穿不下軍訓服,幾個女生笑著,還一邊把她再更衣室痛苦穿衣服的動作當成是搞笑視頻拍下來發到學校論壇……
第一次去食堂點飯,被所有的人指指點點和恥笑……
第一次住校,同宿舍的女生將她掛曬的衣服嫌棄地丟掉,每次回宿舍都要想奴婢一樣幫宿舍的女生帶上一堆東西,明明自己連徒手爬七樓都費力……
第一次勇敢向齊清風表明心意,人家男神正眼都沒瞧她就與她擦肩而過,倒是一群女生事後來找她算賬,用最惡毒的語言砸向她,辱罵她的勇敢隻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一次她說過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愛上一個人……
第一次論文比賽,出場前三分鍾被人淋到渾身濕透,而主使者因為牽扯校方利益沒人過問……
一件件事像電影回放倒映出來,痛苦、迷惘、真實。雖然現在日子因為前一個星期安妮的到來而有所緩解,但畢竟這些刺任然可以隨意刺痛她的心。
但是這些都沒讓她睜開眼,最後嚇醒她的是一個從高處摔下的女屍,拿女屍全身流著血,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睜大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彎上,陰森森地笑了,感覺很真實,卻辨認不出她是誰。
於是。
猛地一睜眼。
“你醒了?”季惟深從全是英文的書裏慢慢抬頭,“那我走了。”說罷他站了起來。
徐穎輕看了看窗戶,她怔住了,久久不能回神,明明剛剛劫後餘生,臉上那麼慘白,帶著傷口,可為什麼會絲毫沒有影響這上麵倒映出一張絕美消瘦的臉呢?
“你在看什麼?”季惟深冷聲開口。
徐穎輕回過神,看著季惟深準備開門的動作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好傻傻看著他。
季惟深頓了一下便真開門走了。
徐穎輕躺著,萬分疼痛蔓延全身,轉個身都困難無比。
風透過窗輕輕吹來,涼透了,它吹起了徐穎輕右手邊的擋簾,另一張床上熟悉的臉映入徐穎輕眼簾——那是她自己!
嚇得她立刻捂嘴。
這麼說,寧南生的靈魂是住在她的身體了?
“你好。”一張有著獨特傷疤的人打招呼道,這家夥依舊保持自來熟的風格。
“你一個人嗎?”她見徐穎輕驚訝得沒有說話就補充道,見徐穎輕點頭又衝她微笑。
那個招牌式微笑徐穎輕熟悉的很,沒想到自己出事後又見到了,真是一種緣分。
“你是寧南生對吧?”
“嗯。”
“我是安妮,同校的。”
接下來便是久久的沉默。
安妮,我怎麼不知道你呢?徐穎輕轉向窗邊,輕輕閉上了眼。
沒有人知道她以後應該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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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文章,請多多指教。不出意外晚上6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