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果然就在樓道盡頭等他。故意站在燈的暗處。樓道裏空調開得足。不過明顯有些悶。小糖把走廊盡頭的兩扇窗戶都打開，風吹得她的眼睛眯著，杏仁形狀的眼睛遙望著璀璨的城市夜色，顯得很深遠。
棟梁知道對豬豬糖同學獻殷勤的時刻來臨了。老遠，心痛得欲吐血的腔調“哎呀，小糖，你現在是病人，怎麼能吹冷風呢。”
豬豬糖不理他。棟梁過去就關窗。卻被拉住。“別，我想清醒下。”
棟梁看她表情很嚴肅。而且，臉上居然還有淚痕？
“今天晚上，有個客人出兩萬，讓我去他的包房服務。我不想去嘛。經理就罵我。罵得好凶。”
“為什麼你不去呢。---，這麼多錢，經理當然要生氣了。”
“他長得好醜。”
“你不是一直想嫁千萬富翁嗎，說不定他就是。”
“可是他長得那麼醜。而且還很老。後來，我去了另一個包房，客人給我出三千。出來碰見經理，他看見我，罵得更厲害了。很難聽。。。。。”
說到這裏，小糖眼眶紅了。
棟梁自打懂事起，就見不得女生在自己麵前傷心。何況是豬豬糖呢。心痛得掉頭就走“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去教訓他。”
小糖趕緊扯住他後背的衣服。
“算了，別去了。算了。”
“放開，聽見沒有？”
“算了---，張哥。連張有根都是你徒弟。你出手肯定重，別出人命了。”
啊？這話倒讓棟梁清醒了。公關部的經理瘦是瘦，可是手下馬仔少爺多哦。好吧。我暫時忍忍。腳上倒不停歇往前趕。
“真的不要去啊。你會打死他的。我知道你的心意了。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你可能找不到他。因為---，其實---，第二次他罵我的時候，我就----，給了他那裏一腳。”
“啊？哪裏？”
“還有哪裏？就，男生最敏感的那裏。”
“啊？”
“然後---，他就在樓道上打滾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都是無意的。棟梁想到中午的大內擒拿手。心想，狗狗的，豬豬糖真是警察？
“你曉得的。經理手下兄弟多。我怕挨打嘛。看見他倒了，我也趕緊睡在地上。當然囉，需要把上班穿的小西服扣子啊這些扯掉。許多人聽見響動跑過來，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我什麼都不說，不管他們怎麼問，我什麼都不說。我就捂著臉，一個勁兒的哭。他們沒有辦法，隻好先把經理送醫院去了。”
真聰明。棟梁佩服的想。豬豬糖究竟幹什麼的？
也許是看見了棟梁崇拜，但是夾帶懷疑的眼神，小糖的兩個眼眶趕緊又紅了。
棟梁摸出紙巾，去幫她擦眼眶。
才注意到，小糖的小西服果然沒了紐扣。下擺是兩端係著的。
小糖順勢撒嬌的靠在棟梁的肩頭，讓他試著淚，其實大家都知道沒有淚。
小糖傷心的“他罵我。張哥。他居然敢罵我。”
“算了算了。你也夠狠的啊。”
試完並不存在的眼淚。小糖把漂亮的臉蛋靠在棟梁肩上，動也不動。棟梁心裏陣陣的抽搐。狗狗的，好幸福。就這樣一輩子才好呢。
棟梁問“服藥這周，你吃沒吃過別的藥？”
“別的啊。”小糖皺皺眉“和以前差不多吧，我就每天吃片複合維生素。養顏。”
“那怎麼可能就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