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味。
靈城上空,腥色的血月向四周擴散著冰冷的色澤,地上堆積如山的屍體讓人無從插足,鮮紅粘稠的河水緩緩地淌著。
血,色染了整片土。
靈城上空靜立著一名女子,如月色般冰冷的眸緊盯著逼近的敵人,嘴角扯出一抹冷弧,緊了緊手中的盒子,縱身墜入了黑色之淵。
——黑色的烈焰燒灼著肌膚,強大的氣壓似乎要將她碾碎,劇痛傳向五髒六腑······
(正文)
“啊——!”
床上的女孩尖叫一聲醒來,額頭滲出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胸口劇烈地起伏,朱唇輕啟艱難地喘息著,顫抖的手緊了緊裹體的薄毯,炎熱的六月,她卻感覺四肢僵硬冰冷,入墜冰窟。
手不由自主地扶上胸前的吊墜,兩個月了,自從這個甩不掉的吊墜戴上自己脖子開始,自從遇上那個奇怪的男人開始,便不斷重複著這個夢境——
“你不該呆在這個身體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沒人配和她共用一個軀體。”
“你的靈魂不屬於這裏,你是異靈界的聖女,皇還等著你去喚醒,如今異靈界已被魔界統治,你必須回去守護你的子民,這是你的命運你逃不掉的。”
“總有一天它們會隨另外的異石來到這裏,那會是你和你所愛之人的災難,他們必會成為這場奪權之戰的犧牲品,憑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現況,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這次的車禍隻是個開始,你覺得下次,你哥哥還會這麼幸運麼?”
男人妖魅的臉浮現在腦海,或邪魅,或疑惑,或怒或肅,又或是嘲諷。
低沉的聲音如風,帶著蠱惑,似掙不脫的咒,攪亂林小夕的思緒。
莫名的寒意自腳底升起,那種被控製的傀儡般的感覺讓她惶恐,逃避似的甩頭將那些魅惑的聲音驅趕出腦海,林小夕抓緊了被單,在渾渾噩噩中又複睡去······
清晨,當喧鬧的鳥鳴闖入林小夕耳中,她緩緩睜開了眼——
入眼的猩紅讓她一驚,驀地閉緊雙眼,再次蜷縮在一起,漫天的血紅刺痛了她的眼,鼻翼輕扇間似乎能嗅到那膩人的腥氣,胸口狂亂的節奏訴說著內心的恐懼,林小夕抱緊身體輕顫起來。
“哢嗒。”門被輕聲打開。
床上的人身體一僵,不自主地抓緊了被單,連呼吸也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小夕,起床了,哥哥做了早餐,不吃就涼了喲~”
溫暖的男聲在耳畔響起,所有的防備在瞬間瓦解,林小夕小心睜開眼,先前的鮮紅一揮而散,林晨白柔和的笑臉映入眼中,溫暖了她的世界。
突地坐起窩到林晨白懷裏,想將那讓人全身發麻的感覺驅散。林晨白笑著將她擁緊,輕聲道:
“都這麼大了,還是那麼愛撒嬌。”語氣中的寵溺讓她心安。
習慣性地在林晨白胸口蹭了蹭,林晨白輕笑一聲,抱起她走向洗漱台。
“哥,”洗漱間內,林小夕叼著牙刷探出頭來,“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啊?這個點了還不出門。”
“昨天威亞出了問題,我的替身受傷了,今天停工一天更換設備。我發現我命挺硬的,你說呢小夕?大概是上帝覺得我走了就沒人照顧我可愛的妹妹,不想小夕傷心才這麼眷顧我,是吧?”林晨白自顧自說著,修長潔白的手指輕柔的順著懷中黑貓柔亮的毛。
洗漱間內,林小夕漱口的動作一頓,握著牙刷的手,指尖一片青色……
“小夕?”
洗漱間內突然一陣沉默,林晨白疑惑地喚她,懷中的貓兒轉頭溫順地舔了舔他的指尖,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洗漱間內,黃色的眸內一絲金色一閃而過,瞬間消失不見……
正常的大學生活,沒課的下午看看書,和閨蜜一起玩玩,或者老哥沒通告在家的時候陪陪老哥。林小夕以為自己的生活終於又回到了正軌,直到晚上接到醫院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