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也的確是驗證了郝建的想法,最後畜牧局的李局長承擔了一切,他說他嫉恨郝建,他想要把郝建報複一下,和別人沒有任何的關係,雖然他受到了懲罰,但他還是保住了黃副市長,很久很久以後,才有人說,黃副市長答應了他很多條件,包括把他那本來不是公務員的兒子招進公務員的隊伍,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
會後,市委許德才書記把郝建留了下來,他們坐在會議室裏,兩人先是悶悶的抽著煙,之後許德才說:“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是清白的,那麼誰要整你,誰要至你於死地,你心裏應該有底。”
郝建點點頭,他當然知道是誰,他同時知道許德才書記心裏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心裏很清楚,但這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不能一直糾纏在這個問題上,既然這次他躲過了,我也隻能放棄。”郝建言不由衷的說,想讓自己在許德才的麵前表現的大氣一點。
“你錯了郝建同誌,你以為你放棄了別人也就和你一起偃旗息鼓了嗎?我看絕不會這樣,所以在將來你的麻煩會很多,很多。”
郝建抬起頭,看著窗外,他知道,許德才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黃副市長隻要沒有倒下去,他終究是對自己的一個威脅,他不是一個健忘的人,他一定還會對自己發起進攻,這一次自己僥幸的逃脫了,那麼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在沉默了良久之後,郝建悠悠的說:“我有點厭倦了這樣的無謂爭鬥,唉,為什麼非要這樣?”
許德才譏諷的笑了笑,說:“因為這是官場,我們總希望可以盡心盡力的好好工作,但誰也做不到這點,從古到今都是如此,與其說是一種規律,不如說是一種必然,因為樹欲靜而風不止,很多時候由不的你自己。”
郝建點點頭,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身在宦海,無法回避的就是爭鬥,這實際上是一個很正常不過的事情,各階級、階層、政黨、民族、國家和政治力量之間圍繞著政治權力所進行的鬥爭,是階級鬥爭的高級形式,核心是權力問題,一定階級、階層內部不同政治集團和政治派別之間的矛盾和衝突是各種鬥爭的中心環節,每一個身在官場的人,都隻有通過政治鬥爭才能最終實現自己的權利,因為在權力的高處,機會越來越少,隻有那些嬌嬌者才能走的更遠。
但身在官場中的人誰不希望走的更遠呢?
每一個人都是抱著最為迫切的希望踏進了這滾滾的洪流中來,而貫穿於每一個台階的激烈競爭,讓在這個地方的人慢慢的學會,領悟了鬥爭的殘酷,也學會都鬥爭的技巧,所以走的越遠的那些人,他們的鬥爭欲望和習慣也就愈加的強烈。
現在的狀況就是,郝建在這個回合中又險勝了黃副市長一次,而黃副市長能安然接受,談笑忘記這樣的事情嗎?肯定是不會的,現在擺在郝建麵前的就兩條路,要麼幹掉黃副市長,要麼就隻有等待黃副市長在某一天幹掉自己。
郝建選中了第二條路,其實也不是他選中,他在目前也隻有這一條路能走,他無法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時間發動一輪對黃副市長的攻擊,郝建自認為時機並不成熟。
既然這次的事情都沒有讓黃副市長陷入到危機中,可想而知,他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對手,這樣的人,以現在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對付,特別是郝建心中還有另外的一個擔心,那就是更高層必然還有很多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自己不能簡單的把常山市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戰場,自己需要防備的戰線不僅僅是這一條,所以自己不能露出一點點的破綻來。
郝建點點頭,帶著無奈的語氣說:“是啊,很多事情真的由不了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