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上來了,一個人一大碗牛肉粉。郝建把酸魚拿出來叫老板用火給烤香了再拿過來。不一會老板烤好了,拿了出來,香氣瞬間迷漫了四處。
李浩然很好奇,看著碗裏黑乎乎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郝建說,這就是趙家的酸魚啊,用火烤熟的,整個烤熟過程不沾一滴油,外表雖然黑了一些,但是你撕開裏麵,肉卻是鮮紅鮮紅的,滑膩裏透著酸,又香又開胃。
李浩然夾起一隻,咬了一口,口感非常好。他說,很獨特。怎麼隻東首有?這麼好吃的東西,應該推廣嘛。
郝建說,這東西東首各縣市都有,隻不過吉衛縣做得最好。
李浩然問,你也會做?
郝建說,會一點,但做得不好,我在塔山鄉那會,天天趙媽媽都給我送來,嗬嗬,後來離開吉衛,酸魚倒可以隨時吃得上,但趙媽媽的手藝我卻嚐不到了,哎喲,真香。
李浩然看了郝建一眼,別有意味地笑了笑說,這麼好東西,應該好好發展一下。藏在深山人未識,太可惜了。
接下來,李浩然問郝建,轉了這兩天,你有什麼直觀感受?
郝建說,李書記,這個問題,太大了吧。
李浩然說,你就隨便說說。
郝建說,我是東首人,對懷化不是太多的了解,對東首的情況比較熟,說出來,可能就不是直觀感受,會加進很多以前的東西吧。
李浩然說,哦,你就比較一下懷化和東首吧。
郝建說,我的感覺是,進入二十一世紀後,懷化與東首的差距是越拉越大了,這種變化,既有主觀原因,也有客觀原因。
李浩然問,主觀原因是什麼,客觀原因又是什麼?
郝建說,客觀原因,懷化占盡地利因素,是西南三省交通中樞,兩條鐵路幹線交彙,物流業特別發達,而東首,卻是山區為主,要想發展,卻受製於交通條件,發展自然要落後許多,尤其是近年來,懷化一年一個變化,現在都大有做成西南最大城市的好苗頭,這點大家有目共睹。
說到這裏,李浩然笑了,用手裏的筷子指著他說,你這個郝建呀。可以當省長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全是空話套話。以後在我麵前,這一套就免了,要說就說點實在的。
郝建說,我倒不覺得是套話,隻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李浩然說,我知道的事實就不用說了吧。說主觀原因。 郝建說,至於主觀原因,我覺得還是要落到市委班子的頭上。懷化那邊班子我不說了,徐書記敢說敢幹敢闖,這點精神就有點敢為天下先,嗬嗬,李書記,就拿土特產這節來說吧,人家就敢嚐試!
“嗬嗬,好你個小郝,送禮收禮倒讓你說到理直氣壯來了!”
“李書記,東首的班子我也沒有資格去做任何評價,有句話說,火車跑得快,還要車頭帶,車頭麵對問題都是無所適從,畏首畏尾,那麼車身和車尾也隻有停步不前了,比如古陽縣的煙廠,當時鬧得就非常厲害,二三千的下崗工人,當時市委也反對破產,可是苟延殘喘也不是根本出路啊,我堅持讓企業破產,誒,你還別說我運氣好,破產了恰恰有馮家出來接手改製了!問題不是解決了嗎?”
李浩然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家夥果然沉得住氣,在說到古陽的時候並沒有過分強調自己的作用,其實啊,誰又不知道他當時麵臨的艱辛。寵辱不驚,可成大器!
“繼續說下去!”
“我有一種觀點,我們的許多矛盾,並不是無法解決或者難以解決,關鍵在於執政者想不想解決或者站在什麼樣的立場和出發點去解決。像八月樓汽車廣場這樣,隻不過一個決策,執行起來也沒有絲毫難度,就將一對極其尖銳的矛盾化解了,執政成本更是降到了最低,就充分體現了執政者的理念、能力和智慧。”
李浩然問,你也覺得,這是許德才的功勞?
郝建說,這是誰的功勞,我還真不敢說。不過,昌奎書記主政東首幾年來,從市長幹到市委書記,的確沒有做出幾件大事。不說與懷化的差距是越拉越大,就連剛分出去建地市的張家市也後來居上了。許市長這個人原來與父親交好,對他我也了解一些,很有思想,東首紡織廠的問題,他沒跟你彙報些什麼吧!
李浩然心裏說,你這小子夠狡猾的,想套我的話來啦。他引開話題,
“你把張家說的那麼好,那我們過去看看,你看怎麼樣?”
“李書記,我還不是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