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保護李昌奎?”
“也不是的,李昌奎是陳敬文的人,而東首紡織廠的倒掉,裏麵隱藏著巨大的黑幕,這其中就牽扯到陳敬文,李書記要點出來,但是不想深究下去,正是李書記的領導高明之處,還有曾子榮,李書記也不會把他拿下來的,這倒不是李書記懼怕他的那個部長父親,部長父親算什麼,李書記背後就是國領呢,他肯定是這樣想的,拿住下屬的把柄才能更好地為之所用,比如漁人對於鸕鶿,還不是要拽住咽喉嗎,再說了,你換掉了曾,又要來個沒有什麼把柄的新人,你又得花費一段時間,何必呢!建兒啊,你父親之所以把你放在李書記身邊,就是想讓你領悟到這些領導方略啊!”
“這樣啊,這樣啊!這也太卑鄙了吧!”郝建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是啊,為什麼當領導一定要拿住下屬的把柄呢,郝建想到了古陽的黑頭目張俊,還不是靠毒品控製著弟兄們的命運嗎?
“卑鄙,什麼叫卑鄙,建兒啊,你一定要記住偉人的一句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更是其樂無窮!”
郝建不再爭論了,雖然不太同意許伯伯的觀點,但天色晚了,才不想與天地人鬥呢,隻想和美女鬥,在廣木上鬥,在小凳子上鬥,在浴室裏鬥,那才叫其樂無窮呢!
第二天早晨,六點鍾起床後,郝建原以為還會像前一天那樣,在院子裏活動一番,因此,他連運動衣都穿好了。出現在李浩然麵前時,他猛地愣住了,老板並沒有穿運動衣,而是穿著便裝。
李浩然對他說,把衣服換掉,今天我們不晨運,一起出去看看。
一起出去看看?看什麼?去哪裏看?郝建知道,李浩然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了,到底用意如何,目前還不清楚。
他很快換好衣服,李浩然已經等在門口。看到他出來,李浩然也不說話,轉身向外走,他便緊緊地跟上。
他們住的前麵是一幢新大樓,後麵有些三層的小樓,樓裏雖然有服務員,卻沒有人認識他們,就算認識,也不敢詢問或者阻攔。兩人走出小樓後,並沒有經過前麵的酒店大堂,而是從汽車進出的通道離開了。
門口停著好幾輛等客的出租車,李浩然拉開一輛出租車的門,坐了上去。郝建立即坐到了副手席上。司機問他們去哪裏,郝建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李浩然顯然早有準備,說,去新華路。
汽車啟動後,李浩然主動和司機說話,問收入怎麼樣呀?江南省的幾個城市如果排名的話,東首可以排在第幾位?司機說,東首其實基礎不錯,隻是以前沒遇到好領導。這幾年,東首都讓鄰近的甩了幾十年了。
李浩然說,我怎麼聽說,下麵的幾個縣市很好啊。
司機笑了笑,說,是啊,沒有古陽和吉衛給撐著,我估摸著呢,李書記到沙市開會都沒臉沒皮呢,隻可惜啊,到了吉衛把吉衛搞得好好的,到了古陽,又把古陽搞得蒸蒸日上的郝建郝書記,上麵卻把人家都處理了,呃,天嫉賢才呢,古陽我看不用幾年怕又要落後了。
出租車到了新華路,司機問,這就是新華路,你們到哪裏?
李浩然說,哪裏人多,你就停在哪裏。
出租車司機將他們送到了新華路汽車站,這裏的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