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宙開得快,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縣城。楊宙不是當地人,經過幾番打聽,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計生局。
計生局也是一排平房,不大的院子十分整潔,角落裏停放著一排自行車。此時,一位婦女提著褲子從廁所裏走了出來,看到郝建他們也麵無表情,扭動著屁股,還不斷地往紅秋褲裏塞襯衣襟子,直到走到院子的另一頭才把褲子係好。
郝建有些好笑,機關幹部的素質也不過如此。因為院子不大,很快就找到辦公室。郝建站在門口看到裏麵一位婦女麵帶微笑坐在沙發翹著二郎腿在織毛衣。一個中年男子則坐到桌子上,雙手龍飛鳳舞地在空中比劃著。還有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幹部爬在那裏像似在睡覺。
郝建便輕聲地敲了下門,打毛衣的婦女抬頭看了下郝建又繼續織毛衣,那位中年男子也回頭瞟了一下,然後繼續講著他的所見所聞,睡覺的女幹部抬頭望了一眼,又爬下睡覺了。
見沒人搭理,郝建再次敲了敲門。那織毛衣的婦女不高興了,生氣地說道:“敲什麼敲,沒看到有人在嗎?還的非要讓我說請進來嗎?”
郝建進去後,正準備要開口,那織毛衣婦女繼續和那男子互動著:“不會吧,我昨天還和他在一起吃飯呢,你就瞎吹吧。”
那男子走過去,坐到沙發邊上又說道:“我騙你幹嘛,我講的千真萬確,你要不信回去打聽打聽”。兩人聊的火熱,一點都沒有搭理郝建的意思,郝建尷尬地站在房間中央,聽著兩人拉閑話。
過了一會兒,那婦女好像意識到郝建的存在,便氣勢洶洶地問道:“你要幹嘛?”
郝建急忙走過去,說道:“我是塔山鄉的,我叫郝建,姚鄉長讓我來補辦一下這個季度的二孩生育證”
那婦女頭也不抬,繼續織毛衣,問道:“補辦?補辦?人人都補辦了,那還要計劃幹嘛?”
“我也是新任的計生辦主任,具體業務我說不清楚,還要你多多指導。”
“吆,搞不懂業務就別占著這個坑啊,二百五!”那婦女一通亂說。
一通莫名其妙的奚落,郝建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今天主要是辦事來了,犯不著和她鬥嘴,於是郝建選擇了沉默。
聽到郝建不說話,那婦女又問道:“你們要計生二孩指標幹嘛?”
郝建連忙說道:“這個我一時也說不明白,要不,我給姚鄉掛個電話,你接?”
聽到這,幾個人相互對望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那婦女更是笑彎了腰,差點磕到沙發沿上。
一會兒,那婦女又說道:“你們鄉幹部是不是一個個閑的蛋疼了,拿著二孩指標,方便自己啊!”
郝建握緊了拳頭,真想上去揍她一頓,還沒等他發作,那婦女看到郝建的表情,說道:“這是幹嘛,想打人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啊,怪不得別人都是鄉幹部素質差,你們看看這孩子,還沒說幾句都攥緊拳頭想打人了,你打啊。”
郝建鬆開拳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您誤解我了,我怎麼可能用那種粗魯的方式呢。是,我們鄉鎮幹部是素質差,我們也想像你們一樣每天坐到辦公室喝著茶聊著天,但每天與老百姓打交道,坐到機關能行嗎?”這一番話郝建說得痛快淋漓,反觀那女人臉色都氣白了。
“吵什麼吵呀!”伴隨著外麵一聲嬌媚的喝聲,門口來了一道靚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