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傑爺爺。”
“嗯？”
“真神境界真的存在麼？”
楊新很小的時候，就聽過真神境界的傳說。
在人們口中，那個境界一手遮天，一掌蓋地，舉手投足之間山河盡碎，天崩地裂。
那位隻是站在天邊的臨界點，太陽就會黝黯，月亮就會失色，星辰就會隕落。
流淌於靈火大陸漫長而悠久的歲月長河中，也是在那段文字才通、文明不全的上古世紀，第一位超越帝鏡存在的人出現了。
他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境界高度，打破了帝鏡是最高層次的推說。
後來，他率領自己的軍隊統一了紛爭不眠的亂世，從此大陸進入太平年代。
那是史上第一個王朝，皇朝。
他是史上第一位帝王，周天子。
他是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
雖然皇朝早就不存在了，但周天子威名猶鋒，他所到達的高度至今從未有人超越。
即便是當初他留下的八個孩子也是一樣。
萬年之前他是最強，萬年之後他還是最強。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也想成為一代帝王？”
“不，我對統一大陸和皇朝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
傳言，真神境界可以通神入界。以耗盡自己元神之力為代價打開靈體記憶的時空隧道，重返過去。
如果這是真的，即使代價是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修為，他也不在乎，他隻想回到劍域大陸，回到那段有小希的時光。
真神境界就如明麵上，這是一條成神之路。
黑傑笑著用手撫摸他的頭，說：“既然有這個名字存在，那總不會是人們憑空臆造出來的。”
楊新的心跳悄然加速，兩隻眼睛大得和燈泡似的。
“這麼說真神境界是真實存在的？”
黑傑收起和藹的目光，看著頭頂一片碧藍色的天空，道：“沒有人能說它一定不存在，也沒有人能說它一定存在，便是當代帝脈七古族的族長也不行。除億萬年前上古世紀的周天子外，我們都是門外漢。”
楊新對於這個答案似不太滿意，但到底還是有著一絲希望。
人生總是在希望的波瀾中航行，意誌不堅就會被蕩到絕望的深淵。
黑傑轉頭看著他又說：“大陸是個有毒的果子，很精彩也很危險。你，真的想好了？”
“黑傑爺爺，我想好了。”
黑傑身為長輩這樣問是必然，楊新這樣回答是自然。
“想好了就去吧。在西土我有一個忘年之交，你去找找他，讓他幫你看看，隨便替我向他問個好。”
“是。”
黑傑從衣袍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和一枚黑色的戒指遞給楊新。
“黑傑爺爺這是？”
“這枚戒指是當年我撿到你時放在你身上的，當時我尋思著等你長大了再給你。至於這個黑色的布袋，裏麵有一小筆金幣算是給你的餞別金吧。”
他對黑傑行了一禮。
這一禮是感謝黑傑的救命之恩。
這一禮是感謝黑傑的養育之情。
就這樣，十五歲的少年離開了黑山。